下樓的時候,她的手虛摟著韓時的頸脖處,胸*房靠著他的後背。
韓時身子微傾,反手摟住她膝蓋後的膕窩處,一步一步地下著階梯。
蘇小燕閉著眼,覺得很窩心,很溫暖。大腦裡緊繃了一晚的弦終於鬆動了,疲倦如排山倒海般湧來,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可睡得並不踏實,她能感知到汽車在行駛,雖然很平穩。她能感知到自己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居然很舒服。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車已經在韓時家樓下停下了。她就睡在韓時的臂彎裡,像個小孩子。
韓時伸手捋捋她的劉海,低頭看著她,“蘇小燕,等下可要打起精神,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
蘇小燕掙扎起身,剛想伸手揉眼睛,才想起今天化了妝,可不能弄花了。手就縮回去了。
上了樓,家裡熱熱鬧鬧的,韓時的父母,奶奶,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七大姨八大舅,不過有個人她認識,那就是她的大boss,也就是英才學校的校長章恆。
她不善應酬,就跟在韓時身後,他喊什麼,她就喊什麼,多打了幾句招呼後,她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在鸚鵡學舌。
好在韓時見她精神不濟,帶她去新房休息去了。
約莫十點半,倆人就來到本市最豪華的皇冠大酒店門口迎賓。
韓時穿著棗紅色的西服,站在那,挺拔峻立,一向冷峻的臉上噙著笑容,猶如初夏裡一道最和煦的陽光。
蘇小燕倚著他身邊,只及他肩頭,很有些小鳥依人的模樣。
可她也在笑,很甜美,很燦爛。
倆人的笑容交織在一起,就是夏日裡最美的風景。看得見,摸不著。只羨鴛鴦不羨仙,莫過於此吧!
在酒店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賓客絡繹不絕,從言談舉止,穿著打扮來看,非富即貴,最不濟的也是白領之類的。
人到齊後,韓時帶著她去給大家敬酒。陪酒的倆人是趙軍和周敏,平常倆人喜歡吵吵鬧鬧,互相抬槓。可現在倆人的觀點出奇的一致,行動出奇的統一。
趙軍從箱子裡拿出一瓶茅臺,先是將瓶裡的酒倒了,只留了一點點,然後兌上白開水。周敏接過酒瓶,舉到鼻子口聞,蓋上蓋子,重新晃晃,讓酒味均勻。
別人幹這事,都躲著旁人。他倆倒好,毫不避嫌,就在大堂公然幹起了這勾當。
有好友從身邊經過,打趣道,“舞弊呀,這可不行。”
趙軍瞪他,“起鬨呀,也不看什麼時候,別影響了大哥今晚的洞房花燭夜。”
這個罪名下來,誰敢承擔?當然只有悄悄地溜了。
敬酒的時候,先是來到父母桌前。此桌坐滿了人,連一向身體不大好的韓奶奶也來了。
韓奶奶笑眯眯說:“石頭啊,你還忘記敬你的大媒人。”
蘇小燕才注意到韓奶奶身邊坐著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身著傳統的唐服,頗有些古風飄逸之感。
韓時低頭倒了杯酒,抬頭時,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瞬間就不見了。除了蘇小燕估計沒人看見了。
那人倒也不客氣,舉起酒杯,哈哈笑了聲,“石頭,祝你早生貴子,早點給韓家添香火。”
蘇小燕喝下酒,心裡奇怪,自己和韓時完全是自己認識的,哪裡蹦出來一個媒人?
只是她還來不及細想,就陪著韓時一桌桌敬酒,等整個大堂,還有包間差不多都光顧了,腳已經脹得不行,特別是頂著鞋跟的大拇指痛得都不能伸直了。
看來,她就沒有穿高跟鞋的命。平常,大多穿休閒謝,但凡遇重要場合穿高跟鞋,後遺症就來了。不是小腿脹痛,就是腳痛,嚴重的時候還會起水泡。
今天雖不是最嚴重的時候,可也差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