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瞬間被噴灑的血紅所遮掩,驚恐還殘留在眼裡,但卻相對的越分越遠,永遠也無法拼湊在兩指間的距離。
雷天痕的心在痛,整整十八年,無時無刻不被欺壓迫害,無論是圓頂人還是原人,都將他當作社會的不和諧存在,一旦有機會,必殺之而後快。
“為什麼?為什麼世界這麼大,卻沒有一個容身之處?”雷天痕悲愴的怒問,問的卻只有自己,眼前的原人,有著與他相似的經歷,卻根本不瞭解他此時的心情。而眼前一個個恐懼的軀體內,竟然還有如此強烈的殺意湧出。
雷天痕怒了,全身緊繃著,肌肉仿似鋼筋般的緊密,就像穿上了一件鎧甲,厚厚的,包裹在骨骼上的鎧甲。
長刀輕輕揮舞,振起一聲龍吟般的低嘯,嗡嗡的在牢房裡迴盪。這是雷天痕的戰鬥宣言,也是殺戮樂章的第一小節。
雷天痕邁步跨越了血霧,像是凜凜戰神,手中的銀刀幻起炫彩的光輪,突變成一條銀龍,迅速的延伸,向人群的盡頭延伸,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戰刀在顫動,震出嗚嗚的低鳴,銀龍感受著雷天痕的悲愴,散發著雷天痕的殺意,團團血霧中,銀色的吞噬摧枯拉朽。
克洛斯沒有指評雷天痕的動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它在配合著雷天痕的怒意,釋放著雷天痕心底的戰意。
雙眼已被血紅迷濛,但殺意濃郁得凝結,戰意在血和怒火下更炙烈。
雷天痕的心裡只有戰鬥!戰鬥!戰鬥!
雷天痕的眼裡只剩下殺戮!
粗重的呼吸,就像一塊漸漸生長的石頭,越來越沉,胸口的鬱悶已然泛起了血腥味。雷天痕疲憊的拖著長刀,面前還剩下三十多人,從這些驚恐的眼神裡,掩飾不住絕望,但竟然沒有人要退走。
看來原人士兵的訓練也不是白練的,無盡的恐懼也磨滅不了執行任務的心,顫抖的雙手中,始終將鋒刃對著雷天痕。
雷天痕苦澀的笑了,老實說,剛才的一番瘋狂,已經令他的體力透支了。如山般粗壯的原人,其力量並不比他弱多少。而四肢超長的原人,速度也不比他差多少。只是單對單的對抗,雷天痕一定會佔絕對優勢,但要同時面對上百人,確實是一件非常吃力的活,能發揮出現在的戰力,能一口氣斬殺近百人,全因為他的戰意最炙,氣勢無儔。而最初的那一刀兩半的狠辣,給圍攻的人群造成了難以消除的心理壓力和陰影,全力和雷天痕對抗的一個都沒有。
“宿主,裝備裝甲吧。”克洛斯清楚雷天痕的肌體情況,在最後的十多刀裡,完全是雷天痕亢奮的精神意識下的揮舞,那一刻的表現,就像是迴光返照一樣,雖然兇猛無比,但也極大的消耗了體力和精力,所以才造成了雷天痕現在不可避免的虛脫。
“不。”雷天痕斷然拒絕了克洛斯的請求,身體的強化改造是克洛斯一手促成的,可以說,那並不屬於他應該擁有的,而他已經決定,要靠自己的力量來獲得生存的權利和空間,所以他要磨礪精神意志,這是完全屬於他的最後力量。也是他可信賴的最後倚仗。
克洛斯默然,雖然它被輸入了人類的情感模式,但很多複雜的情感交織,還不是他這個生物智腦所能理解的。作為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宿主,克洛斯能做的只有儘量保證雷天痕不死,其它的,還真得就著雷天痕的意願。
“嘿嘿,來殺我啊~”雷天痕傲然拖刀而立,刀尖在血池裡緩緩劃出一道慘白的直線,將血紅地毯剖開了一道口子。掛著濃濃血滴的刀尖,緩緩的舉起,滴嗒滴嗒的濺落聲,彷彿戰鼓擂響的前奏,一下下,重重的敲擊在每個原人的心頭,原先漸漸鎮定的心頭,又再彷徨不安的失落了。
啪唧~啪唧~,雷天痕踏著腳下濃濃的血水,在恐怖的聲音襯托下緩步上前,趁著戰意依然,他要一鼓作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