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哥,一會我們去見兩個老怪,你就不用去了。我們四個一路,肯定是要一起走的。到時候,老怪的心思都在我們身上,你正好可以乘機先走。”彭玄一說:“我怎麼能先走?萬一老怪發覺,少不了一場惡戰。我的武功雖然無法與秋遇兄弟和倪幫主相比,但多少也能出點力。再說了,我還想請秋遇兄弟一起去給那位朋友看病呢。哈哈。”小靈子說:“咱們不是一起來的,如果來往過密,反而容易叫老怪警覺。秋遇哥哥答應了去給那位朋友看病,一定會去的。我看不如這樣,你先出發,過了大漠到波羅地等我們,順便準備好車馬。請大夫看病,總不能讓我們走著去吧?”彭玄一聽罷,想了想,說:“你的安排總是有道理。那好吧,反正前後也差不了一兩天,我就先走。正好去故國城看看故人,如果情況好,把他也帶回去。”小靈子問:“你說的那位故人,是不是一個瘋子?”彭玄一很驚訝:“是啊,你們見過他?”小靈子說:“他還劫持了我,非說我是他的女兒。他也是北冥教的人嗎?”彭玄一搖了搖頭:“已經不是了。他是來劫殺我的。想是在前面山谷中了毒氣,神智失常了。”老叫花子問:“你要殺他,直接動手不就行了?幹嗎還要費事把他帶出去?”小靈子也說:“是啊,他已經瘋了,你們問不出來什麼的。”彭玄一笑道:“我不是要殺他,也不是為了審他。畢竟曾經是兄弟,如今他淪落至此,我想把他帶回去。”老叫花子和小靈子這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小靈子讚道:“彭大哥,你心腸真好。”吳秋遇說:“彭大哥,你帶他到波羅地等著,我會盡力把他也治好的。”彭玄一點了點頭,拱手辭別眾人,先去故國城尋找那個瘋子。
吳秋遇等人來到苗圃。花姑說,兩個雙怪還沒有來過。小靈子又私下跟花姑商量偷取賀蘭映雪的事,說也是為了治病救人。花姑懼怕老怪,終是不敢。小靈子說:“我不會叫你冒險。兩位老前輩大病初癒,不能見風,需要在山洞裡閉關兩天。到時候你幫我們拿了,事後就說不知。他們只會以為是我們偷的,找不到你們頭上。”花姑想了想,說:“要是真像你們說的那樣,我可以試試。”
小靈子、倪幫主和老叫化子在半路等著,花姑領著吳秋遇去見兩個老怪。吳秋遇把小靈子教他的話跟老怪說了。大怪半信半疑:“我覺得已經好了。現在看東西清清楚楚,沒什麼妨礙。”二怪也說:“是啊。我腿上只有割開傷口的皮肉小傷,那點疼根本不算什麼。”吳秋遇見兩個老怪不信,心裡不由得發慌,只有硬著頭皮把謊說得更深。他說:“昨天剛剛清理完毒物,與先前傷病困擾之時相比,兩位前輩感覺良好實屬正常。我也以為沒事了,夜裡想來想去,忽然覺得考慮太不周全。昨日療傷,為了解除苗人的屍蟲蠱毒,我用了苗人的白花蛇毒,兩相剋制,算是把屍蟲殺滅了。可是屍蟲雖死,兩種劇毒卻沾染了傷口的血肉。原以為用賀蘭映雪可以清理乾淨,後來我忽然想起,賀蘭映雪是草木株,而蠱毒和蛇毒都是蟲毒。草木株與蛇毒不是同種,傷口需要一段時間密封靜養,才能完全剋制。如果草木株不能把蟲毒完全消化,一旦見風,或者走動,血脈齎張,殘餘蟲毒便會順著血液經脈滲透全身,到時候無藥可救。那時候,晚輩可就造孽了,所以冒死相告。”二怪聽罷,驚慌不已,忽然覺得腿上真的有點不對勁,趕緊坐在了石床上。大怪也聽得呆了,揉了揉眼睛,問道:“我這個沒有傷口,應該沒那麼嚴重吧?”吳秋遇說:“眼睛最是脆弱,容不得一點損傷。毒物附著日久,晚輩清理之時不敢下手太重,難免仍有少量殘餘。前輩之所以還能恢復,全仗著閉目靜養,毒物不至於往眼裡滲透。如今剛剛清理過,眼球便薄了一層。如果在重新長全之前受了風吹,或是血液流動太快,唉,只怕會……也許就真的永遠看不見了。”大怪隱隱覺得兩眼有些不爽,眨了兩下,趕緊閉上了眼睛,開口問道:“那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