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藏入枕頭低下,開口問道:“誰呀?”“哥哥,是我。”是曾婉兒的聲音。曾可以用枕頭把那幾頁紙壓好,檢查屋中沒有任何破綻,才走到門口去開門。曾婉兒直接走到桌邊坐下,看上去有些心事。曾可以走到她身邊問道:“妹妹,你怎麼了?”曾婉兒抬頭看著曾可以,說:“我被人打劫,差一點就回不來了。你都不說去問候一聲。”曾可以趕緊堆笑說道:“我剛從郝叔叔那裡聽說此事,還沒來得及過去問候,是我不好。既然妹妹前來興師問罪,哥哥認罰!你說吧,讓我怎麼補償你?”曾婉兒說:“你身上有傷,我就不罰你了。”曾可以趁勢誇讚道:“我就知道,妹妹最善良體貼,最通情達理了。”曾婉兒看了她一眼:“那如夢姐姐呢?”曾可以被她堵了一句,尷尬地笑道:“這怎麼能一樣呢?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曾婉兒這才切入正題:“哥哥,你知道海鯊幫的來歷,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打發走?我不想再見到他們。”其實,她是怕自己劫持小靈子的事從海鯊幫的人嘴裡洩露出去。曾可以一聽是這事,滿口應承道:“這個好辦,我一會就去跟爹說。”“你現在就去!”曾婉兒說著就站起來,催促道。曾可以說:“好,我現在就去。”兄妹二人說說笑笑地從屋裡出來。曾婉兒達成了目的,高高興興地先回去了。
曾可以找到曾梓圖,說:“爹,與海鯊幫來往,咱們確實增加了不少進項。可是最近,孫承帶著他那夥手下四處亂竄,沒少在城裡惹事。日前在府君山,還妄圖劫持婉兒,幸虧郝青桐他們及時趕到,才沒出事。”曾婉兒和郝青桐等人回來都沒說起過這件事,曾梓圖還不知道,聽了之後不禁一皺眉,站起身罵道:“這幫蠢貨,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曾可以勸道:“爹,您也不用太生氣,好在沒有出大事。我看,不如儘早把他們打發了,免得再惹出事來牽連到咱們曾家。”曾梓圖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對。你去告訴裘如龍,讓他把那夥人送出薊州。”曾可以點頭領命,轉身往外走。他剛走到門口,曾梓圖忽然叫住他:“以兒!”曾可以停下腳步,回身望著曾梓圖,不知他還有什麼吩咐。曾梓圖問道:“我給你那盒菩提承露丸,你吃過了沒有?有效果麼?”曾可以趕緊敷衍道:“吃過了,效果很好。孩兒身上的傷已經不疼了。”曾梓圖剛才一直在看著曾可以,聽他說完之後,微笑道:“有用就好。你去吧。”曾可以這才轉身離開,心裡有些嘀咕,不知道剛才自己的話被爹爹看出破綻沒有。
城北七十里外的梨木臺。司馬相仍在默寫《北冥玄經》。寫了一會,覺得身上越來越沒有力氣,肚子裡也有些不舒服,其實從早上起來他就覺得身體有些不適,只不過現在更加明顯。他放下毛筆,勉強支撐著站起來,自去舀了一碗泉水,然後開啟菩提承露丸的盒子,把剩下的最後一顆藥丸放進嘴裡吃了,又喝了兩口泉水送下,這才重新坐到“石桌”前,提起筆,蘸好墨汁,繼續默寫《北冥玄經》。
又寫了七八個字,司馬相覺得肚子裡隱隱作痛。他有些奇怪:怎麼吃了藥丸,身體不但未見好轉,反倒更加難受了?可又忽然想到,也許是自己久未活動,身子太虛了。於是他再次停筆,站起來,舒活了一下筋骨,試著打起拳來。開始兩拳還好,可打到第三拳,司馬相便覺得手臂經脈微有刺痛,他試著加大力度,又使了兩招,以為可以衝破封阻,讓血脈順暢,沒想到那刺痛的感覺更加明顯了,而且這時已經蔓延到了全身經脈。司馬相一愣,急忙停手,可是身上的疼痛卻並未減輕。他咬著牙,忍著痛,試圖摸著石頭坐下,這時才發現自己彎腰都有些困難了。司馬相大驚,覺得自己的頭也開始疼起來。他想抬手封住自己身上幾處穴道,可是手還沒有摸到身體,便有一股劇痛爆發開來。“啊——”司馬相慘叫一聲,身子晃了晃,便倒在剛才寫字的“石桌”上,把碗也碰翻了。司馬相嘴裡流出的血和碗裡灑出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