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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全力的拼了一把,她的後路已經徹底斷了,只有考到北京,只能與程灝在一起。

所以她不知是感謝他,還是記恨他。

散夥飯大家都無比興奮,程灝理所當然和流年坐在一起,著實讓一群人跌破眼鏡。班主任卻慢條斯理髮言:“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倆不正常,只是不說而已,呵呵,我看你們是越談戀愛越有學習的勁頭。來來來,程灝流年啊,我得敬你們一杯,在你們的努力下,創造了我們班的神話。”眾人鬨堂大笑,流年頗為不好意思,眼巴巴瞧著班主任喝水似的喝光一杯酒。程灝大大方方喝完自己的,倒去她杯裡的一半:“喝一半就夠了,老師你不帶欺負我女朋友的。”

流年又羞又惱,端起杯子就喝,恨不能把臉埋在杯子裡。

六月末放榜,流年的分數超出模擬考的成績,程灝成為全市文科狀元。果然是他們班的神話。流年拿著分數單給阿婆報喜:“阿婆,你看,我能去北京了。”

學校伸手救助,那家醫療機構願意繼續照料阿婆,流年答應每年寒暑假去做義工。學費學校會替她打助學申請,並出資送她去北京。一切安排妥當,通知書也就到了。

但程灝那裡自分數出來後便失去了訊息,彷彿人間蒸發。流年也忙,這個簽字那個確認,整天跑來跑去,都是她一個人在忙。

最後是拍畢業照,偏偏只有一個程灝沒有到場,老師似乎毫無知覺,同學們議論紛紛,有好事的還來問蘇流年,她也是一頭霧水。轉念一想,他大概是先去旅遊了,早在畢業前他就說過,要去紐西蘭看外公。

七月末,程灝已久不見人影,流年每次去他家都是大門緊閉。她終於有了不祥的預感。

阿婆的身體相當不穩定,站著就能睡過去,連日來發了幾天的高燒,流年留在醫院裡照顧她。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暑假會過的如此混亂,連自己的身體都出了問題。她擔驚受怕的月事終於來了,伴隨著小腹劇痛,又漲又悶的疼。她半夜爬起來,欣喜之餘又十分難受,涼蓆上鮮血淋漓,她從來沒有這麼痛過,這樣的事又難以啟齒,疼痛持續了好幾天,血流不止。最後實在難受至極,她一個人去了離家不遠的小診所。

那個女醫生心驚肉跳地替她檢查完畢,衝她揮手:“去大醫院,馬上就去,你還走得動嗎,沒人陪你來?”流年說沒有,女醫生一臉暴怒:“這都是什麼事啊,走走走,我帶你去醫院。”

他們素不相識,陳醫生卻二話不說關了診所大門招計程車。上車流年問她:“我到底怎麼了?”陳醫生看了她半天后搖頭:“我不確定。”“嚴重嗎?”她反問:“你多大了?”“十……八。”“待會兒去醫院,你待著別動,我去替你填病歷,我認識一個醫生,不用等,直接去看病。你父母在嗎?”

流年疼得吸氣:“我只有外婆。”陳醫生一時沒明白過來:“你爸媽呢,不在身邊?”流年咬唇:“沒了。”

陳醫生半點不含糊,把她帶到市醫院,立刻去買病歷。流年清清楚楚看見她填的病歷卡上寫著年齡25,婚姻狀況已婚。

她被擺弄來擺弄去,最後檢查的醫生面目嚴肅,問她的生理週期,甚至婚齡,有無懷孕史,一概由陳醫生作答。

檢查完畢,醫院的住院部連床位都收拾好了,陳醫生交的押金,讓她立刻住進去。住院部醫生要求通知家屬送日常用品過來,並質問:“你先生呢,出這麼大的事,你先生不在嗎?”

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高中生而言,宮外孕是什麼,流年沒有概念,她只知道自己懷孕7周半,並且,那是一個錯誤長在她腹腔之中的生命。她抵死不願住院,最後陳醫生答應先帶她回家收拾東西,但隔天一定要去醫院動手術。

流年怕得要命,她從後院圍牆溜出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去敲程灝的家門。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