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手握紅色的酒杯,嘴裡品著瓊漿玉液,耳朵嘗著靡靡之音,眼看美色可餐,舞姿撩人,恍如隔世,在夢中?在現實?在虛幻?在今生?在前世?到底我身在何處!
原本心焦氣燥的小妙音,也被這優美琴音與曼妙舞姿震住了,入神地聽著,看著,到高潮處,不自覺地就從醉翁椅上站起,伸長了脖子觀看。
待琴聲嘎然而止,舞姿頓住,我仍身陷醉翁椅中,久久沒有從如夢如幻的妙境中緩過神來,倒是妙音拍手叫起好來,全然忘記了剛才還恨著她們,讚歎之詞脫口而出:
“好!彈得動聽,舞得美妙。三位姐姐真是好身手!”
聞聽有人叫好,三位舞者越發滿臉春風,嘻笑著跟妙音逗起樂來。
小嬌:小公子,姐姐們的舞技如何,喜歡嗎?
妙音:太棒了,我好喜歡吔!
小侍:這位小公子看來是懂得看跳舞的人,我姐妹三看來是遇到了知音啦。
小依道:小兄弟,喜歡不?
妙音:喜歡。
小依:愛不愛?
妙音:愛。
小依:姐姐妹們,這位小弟弟對咱可是又喜又愛吔,誰聽了能不感動?
小嬌:依妹你就別逗他了,人家還嫩呢,可別把他帶壞啦!
小依:沒辦法,進妓院裡來,就是要學壞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他果然臉嫩,你瞧這小白臉,比咱女人還嫩呢!狠不得咬一口。
小侍:你敢嗎?
小依:有什麼不敢,我太樂意了。
說完忽然湊近,摟住妙音,在她那白嫩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三位妓女花枝亂顫的大笑起來,小侍笑得彎下了腰,手指著小依說:你果然敢,我服了你啦!
妙音冷不丁被小依偷襲,奪去了自己純潔的初吻,又好氣又好笑,討厭地將風騷的小依推開,一臉的怪相。
我在一旁暗想,搞錯啦,人家是個假公子,跟你們一樣,也是母的!唉,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運,得到美人的香吻呢。
看著這三位妓女嘻嘻哈哈地取笑,好像無憂的樣子,我不禁暗想,這真是她們相要的生活嗎?她們的內心真的如表面那樣快樂自在?每天跟帥哥們打情罵俏,就是她們的全部?
她們的嘻笑,只是她們的面紗,有誰又能掀開這偽裝的面紗,看到她們作為妓女的廬山真面目?
她們的打情罵俏,只是她們作為妓女的武器,防守著她們脆弱的自尊!
嘻笑逗樂,難掩她們內心的空虛與悽苦,打情罵俏,抵擋不住冰冷人情的霜打。當繁華落盡,洗去粉脂,獨對鏡中脫落的紅顏,有多少聲嘆息淹沒在無邊的暗夜中?這是所有薄命紅顏的宿命!
想到這,我多愁善感的轉過臉去,不敢看她們,怕觸動我心裡那跟憐愛的琴絃。
望響窗外,擋住視線的卻是窗臺上那些花瓶中的花,一朵朵怒放著,爭先恐後地浮現在我眼前,生怕我移開目光,錯過了她們開得最美的時刻!
朵朵鮮花就象一個個美人,彷彿在爭著對我說:
“公子,既然在我開得最美的春天,你遇上了我,我遇上了你,那就請你好好的欣賞我吧,讓我好好地為你開放!請你現在就摘下我,不要等我們無力挽留的春天走遠,不要等風把我們一瓣一瓣地吹落,我與你都後悔莫及!”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窗前,輕輕地摘下一朵最美的花,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好好的一朵花,我為什麼把她摘啦,這不是毀了她嗎?難道,愛她,必須毀她?
我清小石是一位懂花的人,是一位愛花的人,卻是摧殘花朵的劊子手,為什麼愛她,卻總是將她傷得最深?
愛花的人,他最終的宿命,卻是個傷花的採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