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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有一絲自殺未遂者慣有的表情——她確是與眾不同的,她的資本又多了一筆。 我拉開車門,她聽話地進去了。我瀰漫地感恩著。對於Les來說,這種奇特的際遇,修煉三生也不一定能得到一次。 “你家住哪裡?我送你!”我說。 “回不去了……”她茫然地搖著頭,舌頭已不聽使喚。 我理解她,背後的故事一定很複雜。兩個人的堤防早在剛才的交鋒中消融了。我不想和她太快分開,我有了想和她接近的熱望。 “如果你不介意,先去我家,把衣服換換?”我小心翼翼地問。 “嗯。”她答應得竟這麼爽快。 我一下子輕鬆了,同時感到了渾身溼透的冰冷,忙把吸足雨水的薄呢大衣脫掉,扔到後座上。車上正好有一條為泡溫泉準備的大毛巾,我見撿到寶一樣,抓起來就往她身上披。她擋住了我的手,指了指身上滴水的衣服。 “對,得把溼衣服脫下來……我下車迴避。”我找了一本雜誌,遮住頭,準備開門。 “別再挨淋了!”她拽了我一下,然後開始解睡袍的腰帶。 像是置身於無人之境,她毫不羞怯地脫掉了睡袍、襯裙。她的雙|乳被襯裙的領口擋了一下,彈跳出來,像兩隻熟透的蜜桃。 我這才不情願地把目光移開,冰冷的身體發起熱來,心似乎要跳出胸膛。我趕緊扭開收音機,掩蓋過於粗重的呼吸。也許她是無心的,不少女孩在同性面前並不避嫌,特別是北方常進公共浴室的女孩。一定是這樣的!她不可能預知我是個Les。 等她包好了身體,我才發動車子,調轉車頭,往市區駛去。 音樂頻道連續播放著英文歌曲。倒後鏡中的她陷在座位裡,一直緊閉雙唇,眼望前方,目無焦點。不知是被音樂吸引,還是沉陷在心事裡。 一首名為《Casablanca》的英文歌曲響起時,她忽然轉過頭,望著收音機上的紅色指示燈,聽得入了神。 …… A kiss is still a kiss in Casablanca/But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n/Please come back to me to Casablanca/I lov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 …… “卡薩布蘭卡、二戰、裡克酒店、令人心碎的愛情、英格麗·褒曼、亨弗萊·鮑嘉……太感人了!” 歌曲播放完畢,她慎重地說。 “的確深入人心。”我也被感染了。 我感激著關於電影《Casablanca》的這首歌。我們的交談,從這支歌開始深入了。&nbsp&nbsp書包網

桑子

“我叫馮翎,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真誠地問。 “桑子。” “《採桑子》,好呀,很美的詞牌名。” “不,一點兒不浪漫。”她說,“我媽姓桑,在遺書上留給我這麼個名字。” 我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放慢車速,轉頭看了她一眼。 “哦,是這樣的。我媽生下我就自殺了,割腕,很絢爛的死。”她聲音平靜,卻包涵著詭異的冰涼。 這個名叫“桑子”的女孩,就像一個美麗的謎,勾起了我的探究欲。我的心又為她沉降了一層。這次,我把她從死神手裡奪了回來,但很顯然,她並沒有徹底脫離危險,她真正需要的,是心靈的救贖。可是,我一點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我甚至不知道這次緣分,能否維持一段朋友式的交往。 有了擔憂,就有了模糊的憧憬。 “你不防備我,是因為我也是個女人?”我問道。 “哦?”她似乎震動了一下,又淡淡地說,“沒太注意你的性別。” “什麼!”我真的詫異了。 “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