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說,您擔心會失敗?”
“是的,王爺,我這樣擔心。”
“到時候您不會在這兒了,儒瓦約茲先生?”
“為什麼我不在這兒?”
“因為我感到吃驚,您那麼不相信您自己的勇氣,居然己經看到了自己在弗朗德勒人面前逃跑。不管怎樣,請您放心,這些謹慎小心的商人開往戰場,習慣穿戴很重很重的盔甲,即使追趕您,也沒有趕上您的那份運氣。”
“王爺,我並不對我的勇氣不相信。王爺,我會在第一排,可是我會在第一排被打敗,而別人會在前面一排。事情就是這樣。”
“不過無論怎樣,您的推理不合邏輯,德·儒爾約茲先生,您贊成我佔領那些小要塞。”
“我贊成您佔領那些不進行抵抗的要塞。”
“好,在佔領了那些,照您的說法,不進行抵抗的小要塞以後,我也決不會在大要塞面前而後退,因為它進行抵抗,或者不如說,因為它威脅著要進行抵抗。”
“殿下錯了,在安全的地面上後退要比繼續往前走而跌進溝裡好。”
“好吧,我即使跌進溝裡,也不撤退。”
“殿下在這兒願意怎樣幹就怎樣幹,”儒瓦約茲鞠了一個躬,說,“至於我們,殿下願意我們怎樣幹我們就怎樣幹。我們在這兒就是服從您的命令的。”
“這不是回答,公爵。”
“可是,我只能這樣回答殿下。”
“那好,請您對我證明我錯了,我巴不得能同意您的意見。”
“王爺,您瞧瞧奧蘭治親王的軍隊,它是您的,對不對?好,它不跟著您駐在安特衛普前面,卻待在城裡,這是大有差別的。您瞧瞧您也管他叫作沉默者的這個人,他是您的朋友,又是您的顧問,您不僅不知道這個顧問的現在情況,而且您還相信您拿穩了這個朋友已經變成了敵人。您瞧弗朗德勒人,您以前來弗朗德勒,他們看到您來,在他們的船艦上,他們的城牆上懸滿彩旗,現在他們一看見您就關起城門,您再走近,他們的大炮就對準您,就像您是德·阿爾貝公爵一樣。好吧,我對您說:弗朗德人和荷蘭人,安特衛普和奧蘭治單等著一個時機來到,好聯合起來對付您,這個時機就是您吩咐您的炮手開炮的那個時刻。”
“好吧,”德·安茹公爵回答,“我們就同時打擊安特衛普和奧蘭治,弗朗德勒人和荷蘭人。”
“不行,王爺,因為假定我們只跟安特衛普人打交道,我們的兵力剛剛夠進攻安特衛普,可是等到我們發動進攻以後,沉默者就會帶著他手下的人一聲不吭地朝我們撲過來,他手下的人一次次被打垮,一次次又重新出現,永遠保持八千到一萬的數目,十一二年來,他就是靠的這些人打敗了德·阿爾貝公爵、唐·璜、勒格桑和德·巴馬公爵。”
“這麼說,您堅持您的意見?;
“什麼意見?”
“我們會被打敗。”
“肯定無疑。”
“好吧,至少對您來說,德·儒瓦約茲先生,是很難避免的,”主爺尖刻地說,“我哥哥派您來是為了支援我,如果我對您說,我認為我不需要支援,讓您離開,那您的責任已算盡到了。”
“殿下可以讓我離開,”儒瓦約茲說,“可是,在戰鬥前夕接受,對我說來是一樁恥辱。”
儒瓦約茲的話引起了一片長時間嗡嗡的贊同聲,王爺看出自己的話說得過分了。
“親愛的海軍元帥,”他說著,站了起來,擁抱年輕人,“您不願意理解我的意思。可是我卻覺得我是對的,或者不如說,處在我現在的地位,我不可能公開承認我錯了。您責備我的錯誤,我也知道,我是過於愛惜我的姓氏的榮譽,我是過於希望證明法國軍隊的優越,我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