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魚既無辜又尷尬道:「……忘曲了。」
她真的是很多年沒有吹笛了,沒能忘記怎麼吹再記得半首曲子,也是不易。
說來,她會吹笛是在進宮前學的。
進宮後,聽說狗皇帝喜聽琴,各宮嬪妃卯足勁的學彈琴,她想著,怎麼著她吹笛是一支獨秀吧,總該脫穎而出。
幸好沒這麼做。
狗皇帝厭惡笛音,宮中禁笛聲,如有人私下吹笛,小命休矣。
據說因為狗皇帝幼時被笛聲害過還是嚇過,所以才討厭這玩意兒。蘇沉魚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吹笛,至於後來學琴,那是為了能透過琴音,加重狗皇帝的病。
說白了,她學琴,不是取悅狗皇帝,是為殺他。
那麼多年沒有摸過笛,她都快忘了自己會吹笛,曾經流浪的時候,還靠它掙過一些銀子呢。
到底許久沒有吹過,生疏了。
「沒事事,」劉總頭一次鼓掌鼓得有力,「你會吹笛很好,不會曲沒事,我會給你準備曲子。」
……等等,拍的是洗髮水廣告吧。
導演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到劉總對他說:「我想改創意,把背景改成古韻,你覺得如何?」
「不!好!」導演非常硬氣,「你剛剛要讓她吹笛也就罷了,把背景改了,所有一切都得重來,你當今天這一天折騰白瞎啊。老劉,這是工作,不是你亂來的地方,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這個不行。」
「你要是一意孤行,那就別拍了!」
對下面的人來說,不管是導演還是劉總,都是金主爸爸,兩位金主爸爸這會兒槓上,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蘇沉魚彷彿沒看見似的把玩笛子。
多年未拿過它,此刻拿在手裡,有種失去的某種東西找回來的充實感。
等她這邊把玩夠竹笛,那邊劉總和導演的爭執也有了結果――劉總讓步了。
導演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讓蘇沉魚完成你想像中的那一場美景,自己個兒再找一個符合的廣告讓她拍,別來嚯嚯這一個。
劉總氣呼呼的,沒吭聲了。
蘇沉魚舉起竹笛,天真無邪地發問:「那我……還要吹嗎?剩下的曲子,我想起來了。」
劉總聞言,臉色更臭了。
導演:「不用不用,就這樣吧。」
本來最多兩個小時就能拍完,硬是拖了一天,嚴重超時。蘇沉魚進化妝室換衣服,耿田見劉總臉色不好,想了想,擔心金主爸爸會怪罪姑奶奶,於是蹭過去,準備打探一下。
沒料到見他蹭過來,劉總陰沉沉的神色蕩然無存,又恢復那副笑眯眯的親切神色。
「劉總,我們沉魚今天的表現……」
他話沒說完,劉總就笑呵呵道:「你們這個沉魚啊,很有潛力,是個非常優秀的姑娘。」
耿田與有榮焉,脊背挺得更直了。
「脾氣好,有禮貌,聽話,」劉總讚揚不斷,「關鍵很有才華。」
「我不過是讓她做做樣子,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會吹笛子,吹得還真不錯,你這是撿到寶了呀。」
耿田一聽,那心氣兒順得喲,他多多少少了解這位劉總,出了名的難應付,蘇沉魚一個小透明,他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怎麼可能這麼大肆誇讚。
他謙虛又自傲地說:「沉魚會的東西,確實有點多。」
劉總話鋒一轉:「正好,我這邊有個電視劇,有幾個插曲需要笛音,你看看蘇沉魚有沒有興趣試一試。」
劉總自然也能找到專業吹笛的,但商人心中都是有小九九的,那些專業吹笛者貴呀。蘇沉魚現在是小透明,既然發現她能吹笛,而且吹得相當不錯,當然可以用她,這個時候的她便宜。
要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