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錫舟話到嘴邊,又被蘇沉魚打斷:「不過您要是真讓我給您交待,我會保證給交待之前,先給您一個痛快。」
「……」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他又不蠢,自己聽出來了。
蘇沉魚打了他一頓,對他的態度也發生變化,先前至少還會在他面前裝裝乖巧溫順,現在乾脆直接不裝了。
然而閔錫舟看似生氣,實則心裡高興得緊,蘇沉魚這是把他當成自己人,所以不再對他裝了。早知道讓她打一頓,她態度會發生變化,早讓她打了。
蘇沉魚以為這條瘋狗要繼續放話,看他這麼生龍活虎的,先前那一頓打看來還是輕了,考慮要不要再打一次,結果瘋狗渾然不在意她的威脅,相當於自己主動揭過這一茬,不計較了,話鋒一轉,問:「他們人呢?時間還沒到,他們放棄了?」
「在裡面呢。」瘋狗的識趣讓蘇沉魚決定放了他,反正也打過一頓了。
同時,她想起來了,閔瘋狗瘋是瘋,惜命得很,最初高空挑戰高難度動作可是嚇得不輕。
估計她打他那頓,打得他有點陰影,只要閔瘋狗還想在她身上找刺激,就不會跟她對著來。
閔錫舟又聰明瞭一次:「你關進去的?」
蘇沉魚歪著小腦袋,甜甜一笑。
閔錫舟來了興趣,湊到門邊正要聽聽裡面什麼聲音,砰的一巨響,裡面再次有人踹門,震得閔瘋狗耳朵嗡嗡嗡的。
隱隱的,他聽到了弱弱的救命聲。
「?」閔錫舟回頭問蘇沉魚,「裡面是不是在喊救命?」
蘇沉魚:「有嗎?」
對講機發出滋滋聲,接著一個嘶啞的聲音:「蘇小姐,你能聽到嗎,快去叫人過來砸門……」
閔錫舟:「???」
他聽出來了,這是鄧玉澤的聲音。
這聲音虛弱得像是隨時消失。
不就是被關在房間裡嗎?
「時間好像到了。」蘇沉魚拿起鑰匙,「可以放他們出來了。」
閔錫舟狐疑地看她。
蘇沉魚一臉無辜地回視。
閔錫舟接過鑰匙,開啟門。
――他們關在屋裡,居然不開燈?
順手摁開旁邊的開關,光線大亮,然後,閔錫舟就看到地上橫屍一片,那畫面相當壯觀,鄧玉澤蹲在地上,頭頂頂了個檯燈罩。
張姓紈絝坐在地上,一臉呆滯,眯成一條線的眼睛居然瞪出了豌豆那麼大。
剩下其他人,暈得橫七豎八,有的還鑽到茶几下面,身體抖得連茶几一併抖了起來。
除了這些,地面狼藉一片,角落的鏡子,以及牆上的電視螢幕被砸得粉碎,醒著的那些沒有一個個臉色慘白的像是遭受過一場無形的酷刑。
「有、有鬼。」張姓紈絝從喉嚨裡擠出一道聲音,他呆滯的目光轉向閔晚舟,「閔少,這裡……有髒、髒東西。」
閔錫舟用看傻的眼神看他。
哐當一聲,是鄧玉澤掀開燈罩,他手裡緊緊捏著對講機,恍惚地說:「都跑了嗎?」
大概是門被開啟,見到燈光與活人閔錫舟――加上幻覺效果結束,這群人眼中各種如影隨行甩都甩不掉的鬼影消失,一起消失的還有身上那附骨的寒意――整個人有種從地獄陰間到陽間的感覺。
醒著還能動的,一個個連滾帶爬地跑出房間,然後紛紛軟倒在走廊。
那個房間,他們是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蘇沉魚退出遊戲,放好手機,揣著手站到門口,往裡看了一眼。
嚇成這樣?
這點刺激都承受不住。
太沒用了。
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