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許:「……」
他擁著她,聽著她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漸漸也有了睡意,兩人沉入夢鄉。
……
蘇沉魚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天啟國的後宮,再低頭看自己,身上是入睡時的卡通睡衣。
她:「???」
「小魚。」回頭,是同樣穿著卡通睡衣(她買的情侶睡衣)的傅清許。
「我們怎麼到這裡來了?」蘇沉魚鬆了口氣,「我們倆同時做夢了?」
傅清許打量周圍,握住蘇沉魚有些冰涼的小手:「有可能。」
前方路過的宮女和太監無視了他們,由此證明他們確實在夢中。
再看前方宮殿的名稱,是養心殿。
養心殿向來是皇帝下朝後工作的地方,這會兒殿內燈火通明,說明皇帝還在工作。
蘇沉魚和傅清許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往裡走。
果然,便見新帝伏案工作,旁邊的掌事大監一臉擔憂地說:「皇上,夜深了,您該就寢了。」
蘇沉魚權當夢中天啟一遊,饒有興趣地環視,見小胖球兒奮筆疾書,贊道:「這麼晚了小胖球兒還在批摺子呢,很敬業嘛。」
新帝沒有理會大監,繼續批摺子。
這時,一個小太監進來,跪地而拜,說:「皇上,那位發脾氣,說是要把伺候他的舍人全部斬了。」
新帝停筆,突然冷哼一聲,掌事太監和小太監立刻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蘇沉魚大開腦洞:「誰呀,這麼囂張?難不成是小胖球兒的媳婦兒?」
新帝一聽,臉色沉了下來,片刻後,他合上摺子起身,明顯是要去看「那位」。
蘇沉魚八卦地拉著傅清許跟上,然後……她震驚的發現,小太監口中的「那位」,居然是她以為當年被她用硃砂筆殺了的狗皇帝!
她:「!!!」
狗皇帝躺在塌上,身形枯槁,如果不是那張臉依稀有著狗皇帝的影子,她差點認不出來。
狗皇帝動彈不得,呼吸之間夾著腐敗般的氣喘,透過伺候的舍人稟報,結合前因,蘇沉魚推測――當初她殺了狗皇帝後,狗皇帝回到了天啟。
可他的身體本就被她下的毒侵蝕,意識雖醒,但是身體嘛……用現代的話說乃全身癱瘓。
他能聽能說,知道了如今天啟的所有一切,蘇沉魚沒有騙他。
原本以他的身體情況,即使意識清醒過來,也活不了多久,然而新帝一直用各種珍奇藥物續著他的命,在天下人看來,新帝這是至存至孝。
……
「父皇,聽說這批舍人伺候您不用心,兒臣這便換一批。」新帝臉上不再是一路走過來的冷肅,而是溫順恭謙。
狗皇帝眼中怒意洶湧,積蓄著力氣嘶啞出聲:「朕養出的好兒子,好一頭惡狼!」
新帝淡淡一笑,端起旁邊冷卻的湯藥:「兒臣服侍父皇進藥。」
「朕不喝,拿開!」狗皇帝氣短,臉色猛地脹紅,繼而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嗆咳。
新帝冷眼旁觀,嘴角上揚的弧度毫無變化。
「父皇還是把藥喝了,兒臣需要您活著,好好看看這天下在兒臣手中統一呢。」他輕柔地說。
狗皇帝嗆咳著說不出話來,他試圖抬起手去抓新帝,卻沒成功,手只堪堪碰到床帽,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新帝揚聲道:「來人。」
舍人戰戰兢兢地進來,他把藥放在舍人手中,說:「伺候太上皇用藥,一滴都不許灑。」
「奴才遵旨。」
新帝轉身就走,將狗皇帝憤怒的咆哮扔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