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留一點點的縫隙,然後又窗簾擋住。
丁婆子不死心地撩窗簾子,果然一個都沒有嵌縫。丁婆子此時感覺有些不大對勁起來,再往炭盆哪兒一看,就見裡面有生炭,大塊的,黑色炭皮裡包著生木心。
微皺了皺眉,丁婆子並沒聲張,將窗子微推開一點兒,喊了個在邊上乾站著的丫頭道:“你在這兒守著。”
那丫頭不解,但仍是聽話地站在哪兒。免得有從窗下過的人,驚著付新。雖說這裡是後院,但還是偶有男丁,況且付家內院也住著幾位郎君。
然後丁婆子道:“這裡面太熱了,還是先端出一盆炭火。再將姑娘捂著。”
紀媽和繡燕雖然都是廣陵出來的,也上了些年紀,不能說沒有見識。但一則呂氏向來直來直往,再則有付偉一手擋在前面。所以廣陵付家雖然也是大戶人家,但倒沒有多少陰司用到付新身上。所以,對於大戶人家裡的彎彎腸子,其實也沒有多少經驗。
但丁婆子可是趙夫人的陪嫁,在付國公府裡經年的老人,一些個手段,都不用腦子,便就能猜個全套。
紀媽和繡燕正一心侍候著付新,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還問付新呢:“熱嗎?”
付新道:“是有些熱。”
丁婆子已經讓那提水桶的粗力丫頭,兩人用棉墊子墊著,提著炭盆耳,將那盆生心炭提了出去。丁婆子瞅了眼那主僕三人,心下慶幸沒被發現。要不然,知道付國公如此亂,再傳給廣陵的人知道,只怕這過繼要黃。
一想到趙夫人對付新,那種不明地舐犢之情,丁婆子就知道,若過繼真的黃了,趙夫人一準的受打擊。
丁婆子又檢查了另一盆的炭火,用鐵火棍拔了拔炭,見沒有生心炭,才放下心來。回頭見紀媽和繡燕都圍在付新邊上,幫她洗澡。便就默默地退出去。
走到門口,丁婆子將柳氏留在回燕居的四個婆子,喊到了東廂房裡。丁婆子上座坐著,雖然同是婆子,年歲也差不多,但等級可是差著遠呢。這四個人地中一排站著,臉上都堆滿了討好的笑。
丁婆子喝了口茶,將茶碗子往桌上一放,有一個黑高的婆子立時便就過去,為丁婆子往茶碗裡續滿茶,然後就又站了回去。另三個見了,暗自撇嘴覺得這人太狗腿,但卻更多的是恨自己怎麼就沒這眼色呢?卻讓她佔了先了。
表面上看,這四個婆子沒一點問題,全都是外院調進來的。平日裡也就管管內外院的下等丫頭,跟柳氏只怕連點兒邊都不挨。
丁婆子笑道:“我喊你們來也沒什麼事,只是告訴你們,咱們夫人對今天來的小娘子很滿意,聽夫人的意思,可是要一定過繼的,你們可要仔細侍候著,別讓小娘子或是廣陵二爺不痛快,萬一過繼的事從小娘子這兒起了變數,咱們可都脫不了干係的。”
四個婆子急忙說道:“這個我們自然知道,從夫人親自送小娘子回來,就已經看出來了。夫人多少年沒像今天這樣高興了。就是大郎君病了,走時也比往日看起來不同呢。我們自是盡心盡力的侍候著,再沒別的心思。若是萬一留下,才更好呢。我們在外院管些個粗使喚的丫頭,有什麼好處?”
丁婆子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洗浴室不錯,誰收拾得?這個一定要賞。”
剛那黑高的婆子急忙邀功道:“是我,從打水到弄炭,都是我一手弄的。尤其是炭,說是這時候不好買,咱們府上都少有用的了,可我一想小娘子初來,哪兒受得了委屈?吵著架從後房裡搶來的。”
丁婆子笑道:“為了顯你能、用心,不帶這麼陷害人的。後房裡頭的炭就那麼成堆的放著,哪就差了這點兒了?再說,你搶就能搶來?若她們真不給你,她們人多,你哪裡就能搶著?”
黑高的婆子不服氣道:“丁嫂子還不信我,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