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平日裡看著憨傻,萬事不往心上放。
但有些時候,付新的性子,卻與趙夫人、沈蓉頗像。
付新想要堅持的,受再多的苦,卻也不肯退半步。
就像此時,趙夫人的話,就像一濟定心湯。
趙夫人對付新好,付新心裡早將趙夫人當成了親孃一樣。
所以,最怕的,卻就只有被趕出付國公府。
沒了沈蓉,付新想與趙夫人母女一樣,繼續生活下去。
別的,付新倒是不怕。
不就是受些苦嗎?
她也曾受過。
當年大雪天,從廣陵去鄉下,她也受過了。
付新並不是出了事,全怪別人的性子。
既然自己也有錯,那麼敵人借引子整事,付新並不怨恨誰。
敵人就是敵人。
總不能盼著敵人慈悲。
就像付悅若是有個山高水低的,付新想,她也決不會從邊上看著的。
付新此時,只是下定決心,同樣的錯,她決不再犯下一回。
而讓她難受的,只要有機會,她便就會報復回去。
因此,既然不會被逐出付國公府,那麼,就萬事好商量。
付新從容地笑了笑,說道:
“在女兒心裡,只有當不成孃的女兒才是大事。別的,又有什麼呢?自己做了錯事,即使別人是借引子下藥,但起頭了,還是女兒舉止失了嚴謹。女兒服心認罰,定會引以為戒。”
趙夫人聞言,一把將付新摟到懷裡,感動得眼裡流出了淚來。
想了想,卻又有些擔心地說道:
“娘只怕,她們不鬧到讓你去城外庵堂,是不會罷休的。”
一個未定親的小娘子,若是被送往城外庵堂,付新的名聲也就壞了。
畢竟,沒有大錯,誰家捨得自家的小娘子去那種地方?
趙夫人也正擔心這個,將來付新說親上,可能就艱難了。
雖然不至於說不到親,但,卻也只有被人挑的份。
趙夫人心下隱隱地擔心,瞅著付新,終是沒忍心說出來。
武老太君派來的婆子也頗會做人,這娘倆個磨叨了好一會兒,才不輕不重地催促一聲。
趙夫人帶著付新,不再磨蹭,便就隨著那婆子,往迎松院去了。
進到正堂裡,就見付國公、武老太君高高在上的坐著。
下面站著柳姨奶奶、難得出來的付亮。
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令趙夫人意外的是,付悅竟然也會在。
還未等見禮,付國公已經一拍桌子,怒道:
“還不給我跪下!”
不等婆子拿了團墊來,付新已經跪到地上,認了錯道:
“都是孫女兒行為不檢,為國公府蒙羞,孫女兒甘願受罰。”
除了趙夫人之外,正堂上的所有人……
在付新和趙夫人沒來之前,柳姨奶奶和著付亮,已經說了付新一堆的壞話。
不外乎若是付新不承認,應該怎麼逼迫付新。
卻沒想到,付新連掙扎都沒有掙扎一下,便就全認了。
害得他們準備了一車的話,全沒了用處。
因為付新沒有按著他們先前想好的走,弄得付國公都愣了。
一時竟然接不上話,拍著桌子的手,死死的按在桌面上,兩隻眼眶深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氣氛為之凝結。
武老太君輕蔑地瞅了眼付國公,不由得輕笑了聲。
“憨娘!”武老太君這時候說道:“你可要想好了,什麼事不可人嚇一嚇,就認了。”
付國公還沒從,付新認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