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命官,竟然嫁了個……嫁了個……”
“嫁了個什麼?”呂氏氣得大叫。
付偉像是沒事人一樣,就那樣淡定地與付新小聲說著話:“憨娘,用不了多久,你就不會再是商人女了,而是國公府堂堂世子的嫡女。”
付新低垂著頭,扯著付偉的衣角道:“可是女兒想一直陪著爹爹,商人女又怎麼樣?女兒不在乎這個。”
付偉笑道:“但是爹爹在乎這個,爹爹想讓憨娘得到最好的,憨娘一定不想爹爹失望,對不對?”
付新並沒有多高興地點了點頭。或許,付新忍不住想,或許她離開了,她爹過得能自在一些吧。隨著大了點兒,付新多少能體諒出付偉一面要打理付家的生意,一面還要護著她不被呂氏母女算計,真的是很累。
或許她去了京城也不錯,最起碼她的父親以後就不用再這樣擔心她了。
呂氏對付偉已經完全放棄,再說付新走了,呂氏只覺得會眼前清淨,所以一點反應沒有,只是一心在生氣那位小呂氏的目無尊長。
可是付悅就不同了,付悅在聽了付偉的話後,只覺得一股子道不明的東西,在戳她的心肺。若不是她付悅命裡有貴人,付悅冷冷地想,付偉大概從沒想過她也是商人女。
付偉那樣怕她給付新擋路,要是知道她也會上京,不知道會不會氣死。還能不能那樣放心的將付新獨自留在付國公府。
原來就在昨天晚上送完親,呂梁找到呂氏,回京的呂春、呂管十分喜歡付悅,誇讚付悅聰明伶俐,留在廣陵實在可惜。正好呂家女孩兒也少,想將付悅接到京上好好培養。
呂氏本不想放付悅的,一想到這兩年自己過的日子,呂氏就想毀了付悅。所以,她怎麼可能會答應?可架不住那呂梁拿出了呂氏大哥的親筆書信。
所以,昨晚上,呂氏去尋付悅,把屋內侍候的人全都攆出去,上去就又是一頓打。付悅已經習慣了,她不哭不鬧也不躲,就那麼強忍著。以前呂氏喜歡照著付悅臉上打,付悅不用去找付偉告狀,付偉只看到,就那麼盯呂氏一眼,呂氏就已經受不了了。
所以,呂氏後來也學聰明瞭,專照衣服裡面打。付悅衣服下面,現在幾乎沒一塊好皮。全是一塊黑一塊紫,呂氏昨晚上打的。
打累了,呂氏告訴付悅,呂家要接她上京。呂氏坐在椅子上,累得直喘氣。而捱過打的付悅,則疼得倒在床上,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
但是,當聽到這一訊息時,付悅仍是面上忍也忍不住地笑了。她就知道她命不該絕,她不會比付新差的,付新能達成的她也一定能達成。雖然付悅不知道呂家為什麼要將她接上京,但只要上京,即使是龍潭虎穴,她也願意去。
所以付偉到現在還不知道付悅也會跟上京去。
呂氏被自己的小兒媳氣得臉都白了,親是她從二上訂的,進門卻是這麼個樣。呂氏不禁拿眼去瞅付偉,付偉好像沒聽見一般,全不往心裡去。
而程氏瞅了眼付圖,孩子出來得早,此時有些困了,就有點兒鬧。在程氏懷裡直吭吭。程氏抱在懷裡來回地掂。
付圖等得就有些不耐煩,道:“娘,四弟妹到底來不來?從來都是新媳婦等著公婆的,還沒見誰家媳婦這麼大架子,等著公婆大伯、大嫂小姑等著她的。要不我們就先回去吧,孩子都鬧了。
呂氏對自己的大兒子自來氣短,只得對個婆子道:“去給我把四郎喊來,我倒要問問他,自己的媳婦都管不了?才第一天,就任著媳婦這樣?”
那婆子出去,一會兒領了付封進來。
呂氏沒頭沒臉地罵道:“老四,到底怎麼回事?她一新媳婦,你就任著她這樣?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連個媳婦都管不了?你個窩囊廢,到底能幹些什麼?怎麼大了大了,倒變得越發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