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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和森靜子誠懇地回答,怯怯一笑。“我跟棠隸就是大學時候認識的。”

“你們是同學呀?”俐俐點完了餐,又問。

“嗯。”和森靜子笑得有點不好意思,“那時候我跟他都離家住在外面,為了方便與省錢,後來就一起租屋了。”

嘖,就算不是青梅竹馬,也是兩小無猜呀!俐俐快變不出把戲了,伸腳在桌底下踢著艾薇,要她也負擔起一些活絡桌氣氛的責任,可是艾薇微只是悶悶地捧著一杯餐前酒猛喝,連吭也不吭一聲。

俐俐再瞟一眼棠隸,發現他也是同一副死樣子,由於是坐在吸菸區,他就一根接一根地猛抽著煙,那抽菸的模樣是很帥沒有錯,可是來紐約的人畢竟是他的女朋友啊,又不是她的!俐俐心裡不舒坦地想著。

俐俐只好繼續負起她的重責大任,她心生一計,從皮包裡拿出原本打算帶回家的雜誌和報紙,拿給和森靜子看。

“這些是我們替棠隸做的宣傳,還有拜託一些藝術評論者寫的介紹,這些文章對他的評價都很高的,你看看。”

“哇……”

和森靜子的臉上出現了既感激又興奮的笑容,無比的璀璨耀人,好像是她自己的榮耀一般,迫不及待地閱讀著媒體上的文字。

接下來餐桌上幾乎只有俐俐與和森靜子的聲音,再不然,就只是聽見和森靜子讓人發軟的溫柔聲音在輕聲地對棠隸說:

“你還要不要紅酒?”

“噢,你不吃馬鈴薯的,這個給我好了。”

再不然就是……

“這裡,我幫你把蟹腳的肉剔出來了,還有,這個蝦殼也剝好了……”

俐俐簡直快把和森靜子當成怪物看了。日本女人真的都這麼服侍男人的嗎?她下輩子肯定要去當日本男人。

艾薇則從頭到尾一逕低頭垂目,眼不見為淨,也是怕讓人看見她時而慘成白色、時而綠成青銅色的臉。

艾薇伸出手來拿酒杯,她的眼光意外地和棠隸的接觸,棠隸眼眸中的複雜情緒,倒映著艾薇心裡的刺傷和酸楚,棠隸心中猛地緊緊一抽,他立刻轉開了視線,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刀叉與餐盤上。

棠隸啊棠隸,我知道你很為難,可是你怎麼會把這個狀況搞得一團糟?他捫心自問,自責頗深,這可是對不起艾薇、也對不起靜子,一個心不在焉,刀子一滑,便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血痕。

艾薇一驚,心疼讓她忘了剛才一直在演著的戲,本能想抓起棠隸的手來看看他傷得重不重,可是這種事畢竟輪不到她來做,棠隸身邊的和森靜子立刻捧著他的手焦慮地驚喊著:

“怎麼了?哎呀,流血了!”

“沒事。”

棠隸寒著臉,將她的手移開,那只是再小再小不過的一個傷口,等切出十倍深的傷口再來擔心也不遲,可是看在情人眼裡,這些傷口都是一樣的。

“疼不疼?”

焦灼溢於言表,和森靜子小心地覆上面紙,又輕柔又心疼地替他把血跡拭去。

艾薇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去一下化妝室。”艾薇轉頭就走。

對著化妝室裡的一整片大鏡子,艾薇的心和全身的神經都抽痛了起來,淚水霎時奪眶而出,艾薇用力抹去,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

旁邊有人遞過來一張面紙,原來是俐俐跟進來了。

“我真是自虐,是不是?”艾薇自言自語似的,手緊緊捏著那張面紙。“我還以為我可以應付的……可以個鬼呀!”

俐俐輕嘆一句:“這樣就不能應付?和森靜子還要繼續住下去的。”

艾薇頓一頓才說:“你又要勸我放棄?”

俐俐開啟化妝包,替自己的臉上補充點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