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象深深打動。他在1831年9月25日寫給他兄弟阿克勒的一封信中預料美國家庭將很快成為典範:“我擔心我們將面臨一個情勢,那就是單身漢會面對一個無法維持的狀態,只有家庭男士才會享受所有安全感。”60年後,佩格向那些同樣的“家庭男士”歡呼,稱之為“現代社會的英雄”。
獨身生活遭到很大的質疑。但教會和社會學家弗雷德裡克?勒?佈雷贊成單身生活,認為放棄家庭是被允許的。社會上把未婚人士視為“乾果”。福樓拜在書中列出了同時代的格言:“單身漢:所有自私和*的人。他們應該被課以重稅。等待他們的將是一段悲哀的老年時光。”單身漢這個名詞只適用於男性;描述女性時用了另一個形容詞:單身女子或老Chu女。拉諾斯在一本書中評述道:“一個英國人,對我們語言中的同義詞不太熟悉,他把旅館裡的侍者稱為獨身主義者(侍者,也可稱作‘單身漢’)。”獨身主義者經常是男性;未婚女性叫做未婚女孩,就是說“還是個姑娘”。這倒沒什麼,可如果她成了一個老姑娘,一個瘋子或像黛絲女爵一樣沒有地位的人,那就糟糕了。
獨身生活,不管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對於男人、女人來說都是非常不同的經歷。女性渴望婚姻生活;年輕未婚女子過著一種隔離的生活。相比之下,年輕單身漢過著充實、自由和愉悅的生活,好似一種學徒期。婚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平靜,表示一個終結。單身漢生活是一段幸福時光,至少在記憶中是這樣修飾的,一段享受戀愛、旅行、友情,與其他男性無拘無束的關係;這也是段“感情教育”和性體驗的年紀,這時什麼事情都是允許的,年輕男子到處“播撒他們的野燕麥”,“跳出條條框框的束縛”。這一切直到19世紀末才有所改變,當時對梅毒的恐懼使一些男人有所收斂。甚至在貧窮階級,有一段時間裡流浪癖在熟練工人中被制度化了,年輕工人在城鎮之間穿梭學習做生意和享受有關安定前的生活。
巴黎的學生經常長年徘徊於法律和毒品邊緣,他們組成了一個部落,關於那個部落產生了那樣令人堅信不疑的神話,以至於很難對其現實加以批判。其中一個神話是關於拉丁區的,那裡永遠因政治騷動而不穩定,並且至少直到1815年仍一直處於當局監視之下。另一個是莫格使之名垂千古的波希米亞神話,莫格曾經試圖查明波西米亞的界限,識別公民,追蹤政治信仰和文學鑑賞力的變化,跟隨居民從波米克旅行到馬特山,再到臘帕納塞斯山。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大家庭(9)
波希米亞包含幾種型別的公民。一種是“業餘藝術家”,都是離家出走追求冒險生活的年輕人,但這只是在最終安定前的一段時間。另一種是“藝術家”。大多數波希米亞人——“不為人知的波希米亞”——生活在默默無聞的貧窮、堅忍克己、消極被動之中,從不沾染惡名。“他們大多死於一種疾病——科學不敢叫它真實的名字——窮困”,他們是肺結核的受害者。他們吐唾沫、咳嗽,使鄰居很頭疼,所以他們前往慈善機構。只有一小部分人康復並得到社會重新承認,“他們的名字被海報張貼”,這些人當中有很多是畫家、雕刻家、作家,但也有與小報有聯絡的新聞記者,購買漫畫、詩歌和幽默故事的小報從業者。
波希米亞人建立了一種與中產階級模式完全對立的私人生活模式。首先,波希米亞人的時間空間關係與中產階級的相反。波希米亞人沒有手錶,生活在黑夜裡,而中產階級人士常常泡在沙龍、咖啡館,漫步在城市的林*上。沒有一個波希米亞人會“在林*上走超過十步,除非是遇見一個朋友”,他們最大的樂趣和主要的時間花在交談上,他們在酒吧、圖書館、閱覽室裡生活、寫作。波希米亞人在個人使用公共空間時類似於城裡的工人,沒有固定的住所、傢俱,幾乎沒有什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