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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貌出眾,氣質高華,老身這就讓她們過來陪酒?”

任天翔趕緊擺擺手:“我們今日只為雲姑娘而來,其他人就算了。”

老鴇只得揮退了眾姑娘,招呼丫環上酒上菜。任天翔面對舞臺落座,褚剛右手作陪,崑崙奴兄弟經過任天翔調教,與主人同桌已不那麼拘謹,在左手和下首坐下。趁丫環傳菜上酒的工夫,褚剛用嘴指了指正對舞臺的那一桌:“諾,那就是李白。”

任天翔側目望去,就見一青衫文士獨據一桌,正在自斟自飲。但見他年已過不惑,眉宇間卻依舊不失俊朗清秀。衣衫雖然落魄,神情也頗為滄桑,似醉非醉的眼眸中,卻依舊有種睥睨天下的傲氣與狷狂,令人不可小視。

“雲姑娘每隔三天就會在夢香樓演琴,這老兄幾乎一場不落趕過來捧場。”褚剛小聲想任天翔彙報,“雲姑娘敬他是聞名天下的詩仙,又與她的師公公孫大娘有舊,所以囑咐老鴇免他酒錢。他卻像不通人情世故,依舊來白吃白喝,早已害得老鴇生厭。”

任天翔心下釋然:難怪沒一個姑娘願意陪他,大多數青樓女子還是先要認錢。只有像雲依人這樣的頭牌紅姑娘,已經不為錢財發愁後,才會對沒什麼錢的詩人另眼相看。

二人正在小聲嘀咕,突聽見老鴇興奮地高呼:“元道長與岑老爺樓上請,姑娘們快來陪客了。”老鴇話音剛落,就聽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呵斥:“道長方外之人,老夫花甲老朽,豈敢要小姑娘作陪?咱們今日之事應朋友之邀喝酒賞樂,其他諸般應酬一併簡省。”

老伯啊連忙答應著將二人領上樓,卻是一個花甲老儒和中年道士。就見眾酒客紛紛起身相迎,爭相招呼,二人卻是邊談邊頷首,邊徑直走向李白獨坐的那一桌。領頭那白衣老儒隔著老遠就在招呼:“太白兄怎麼想起請我們到這裡喝酒?”李白回頭笑道:“岑老夫子,丹丘生,我想喝酒賞樂,卻找不到趣人相陪,只好請你二人來湊數。整個洛陽城,俺老李想來想去,也只有你二人勉強算得上是雅客了。”

這話明是在誇二人,不過卻公然透露出極端的自負和自傲。二人不以為忤,寒暄兩句後便吩咐左右落座。但見樓上眾酒客在二人上樓後,猜拳行令、喝酒聊天、調情笑鬧的聲音不知不覺就小了許多,似乎對二人頗為?恭敬,就連褚剛臉上也有幾分驚訝,任天翔見狀小聲問:“這是何人?”褚剛壓著嗓子道:“那個青衫道士,正是安國觀的住持元丹丘!這岑老夫子若我猜得不錯,該是商門四大家族中廣州岑家的當家人岑勳。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李白的座上客!”

任天翔偷眼大量二人,但見那元丹丘看起來已是不惑,卻生得面如白玉發如黑漆,舉止飄逸灑脫,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是個罕見的美男子。任天翔年幼時雖然跟他學過幾天劍法,不過記憶中對這個師父早已沒有多少印象,十年後再見,也只是覺得有幾分面善而已;那岑老夫子則是儒生打扮,鬚髮花白,看起來像個不起眼的暮年老儒,不過一雙微眯的狹長眼眸,卻偶有精光射出,令人不敢直視。任天翔心中暗忖:一個道門名宿,一個商門核心人物,竟來這煙花之地赴李白之約,還被這老小子呼來喝去,這老小子看來確實有些不簡單。

“這李白號稱是太白金星下凡,騙騙愚夫愚婦也就罷了,沒想到連元丹丘也尊稱他為太白兄,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褚剛很是感嘆。

說話間就見臺上鼓樂齊鳴,演樂已經開始。幾個琴師剛奏得兩曲,臺下就有人起鬨:“我們只想聽雲姑娘奏曲,不相干的傢伙快滾下去吧!”

幾個琴師只得匆匆下場,一個身高不及四尺、小丑模樣的龜奴跳上高臺,在眾人的鬨笑聲中顧自高唱:“俗話說得好,夢香樓有三寶,排在第一便是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品貌無雙的婁三笑。感謝大家來捧場,婁三笑這廂有禮了!”說著猴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