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國公府的二公子旁邊,長孫無儔的妹妹也穿著獵裝相陪,和少女意氣風發不同,長孫無垢此刻略有擔憂,輕聲道:“只是,繞開了國公爺的隊伍,我們獨自來,當真無事嗎?”
李昭文手中的馬鞭隨意空揮了一下,回答道:
“又有什麼關係?”
“已經有一位二公子在車輿上,就足夠了,況且,父親此刻應也不願見到我才是。”提起此事的時候,少女略有不痛快,那雙丹鳳眼微微斂了下,她掠來了吐谷渾王帳中的諸多寶物和堪輿圖,上交給了父親。
此刻的她單純是希望國公府能站得更穩,為父兄考慮,分明開心,滿心以為父兄也可認可,卻被父兄苛責,她的父親似是極不愉,她甚至於在那臉上看到了一絲絲慌亂,而後好生苛責於她。
就連兄長也明裡暗裡地說她過於莽撞,為國公府添亂。
數次商談不歡而散,她索性自己出來。
眼下提著馬鞭,指著前方的樹林,卻似在揮斥方遒:
“而今天下群雄割據,吐谷渾那樣的霸主國家,都會在轉瞬之間亡國,吐谷渾勢大的時候,三十六部臣服,應國和陳國都要向他們以同層次的禮數來往,而今國滅,党項人崛起,為天下笑。”
“吐谷渾尚且如此,我家不過只是應國的國公府。”
“為其鎮守邊陲,天下紛爭,不進則退,只求固守家業,最終恐怕是連這一份家業也受不住啊,父親為何如此謹慎?”
長孫無垢道:“國公爺把持家族的興衰,做事自然需要謹慎。”
“二郎此話,勿與外人說。”
龍鳳之姿的少女笑道:“放心,我也只和你說罷了。”
“此番你我獨自出來,避開你那兄長,我就是要親眼看看,自己結交那李觀一,如此他才知道什麼是我,我才知道什麼是他,才不會被世俗的身份來影響到,觀英豪本色。”
“走!”
……………………
李觀一目光微垂,長孫無儔早在之前幾日就已回去了,是在江州城接待國公府的隊伍,李觀一自己對於那位二公子,頗有好感。
任誰給王璽這樣大的禮物。
李觀一都會很有好感。
如果之後還會給出更好的禮物。
那麼李觀一覺得自己的好感度簡直會直線上升。
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模樣,是長得俊秀,還是高大健碩的武勳子弟。
李觀一視線往下看,看到大小姐寫的信箋裡面說,她在江州城轉過許多次,已經找到了些有趣的地方,等到他來到江州城,可以帶著他一起去轉轉。
說她的姑姑聽說了李觀一的詩才,希望可以得到一首詩,而在最後,李觀一看到薛霜濤說‘之前聽說觀一你的生辰快要到了,我在宮中不能出去,本來打算給你祝賀,也不知信箋什麼時候能送到’
‘摘取一朵春花當做禮物,聊以贈君。’
李觀一這才知道信箋裡面那一朵花的意義。
他看著花瓣被儲存得很好,顯而易見耗費了功夫的花朵,微微笑起來,卻是道:“送這樣文藝的東西,大小姐你還不如送我點銀子划算。”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把這一朵花儲存起來。
把犀角帶褡褳上的銀子掏出來扔到桌上。
換那一朵花放進去,隨身攜帶。
畢竟是禮物。
不過,生辰啊……
這一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李觀一都快要忘記了,這幾天就是他的生辰,他已經是十四歲了,劇烈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四年,逃亡十一年。
父死母亡,焚於江州,也已經十一年了。
李觀一看到大小姐信上提起的事情,大小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