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泰害了的。”
梅清嘆口氣道:“範文泰這個人,自小出身貧寒,又被張留孫當作鼎奴。雖然後來以梅花真人的身份出道,其實與傀儡無異,外表風光,內心卑微,行事難免會偏激。你看他手段,全以陰謀為主,比起當年張留孫的手段來,更是等而下之了。”
碧真點點頭,又問道:“那後來呢?那塊硯臺又是怎麼一回事?”
梅清嘆息道:“範文泰、陶仲文等都沒想到,其實被困在範文泰肉身中的張留孫,並沒有死去。只是無論身體還是元神,都受創頗劇。張留孫脫困後,頭腦更不清楚,連許多道法都忘掉了——其實我懷疑,很可能範文泰確實掌握了一些獨門秘法,似是在二人融合時,佔了許多好處。不然的話,很難想象張留孫會在與範文泰的爭鬥中,一再吃虧。”
“總之,張留孫當時記憶殘缺,為著修復**,重複道法,他便想起來最初記憶中,自己滅了神霄門後,搶得的神霄門雷法諸經,自己留下副本後,將原本當作禮品,獻入大內,收在皇宮之中。雖然這些功法他都忘記了,但收藏的寶庫位置,卻還記得。”
“本朝皇宮,本是在前朝大元皇宮的基礎上擴建而成的。雖然前殿的建築多為新建,但那後宮中藏寶的地下寶庫,卻仍襲原制。只是張留孫雖然知道方位朝向,但依他當時的狀況,卻是無力闖入宮中將道經取出來。無奈之下,他只好另闢蹊徑,不再用修真手段,卻是找了一批盜墓、偷盜之徒,打一個盜洞,將那兩箱道經,取將出來。”
“只是他卻忘了一點,他自己棲身的**,乃是當年範文泰的。他更沒有想到,範文泰居然也在京城,更是身為國公爺。範文泰發現了張留孫居然沒死,驚訝之餘,卻是沒有自己動手,只是將資訊透露給了陶、段二人。
結果張留孫自投羅網,天火大陣之中,再難逃命。”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最後時刻,張留孫終於在那寶庫中,發現了一件可以暫時寄身的東西。”
“那是一方硯臺,一方由端州地方貢入的硯臺——七星硯。”
第三卷 十年夜雨 第六十六章 草亭夜祭
世有七竅者,皆可成靈”,梅清道:“這方七星硯,為文玩,貢入內府,收在庫中。七顆石眼,原本只是自然成形,沒有日精月華洗煉,雖然有靈體,卻終無靈意。”
“但是張留孫在走投無路之時,終於發現這方硯臺暫可寄身。最後時刻,他拼卻元神巨損,從肉身中掙出,遁入石內,藏在了經卷箱中。”
“只是石雖有靈,卻終非完體。張留孫的元神本受重創,入石之後,又不免有些損傷,所謂十存三四罷了。其中所餘,倒大多是心中戾氣與不平。幸好也是因為他元神微弱,這才逃過一劫。最後他以殘存的精力,影響了劉取——就是疤兒劉了,將那兩箱道經一同搬出逃走。”
“再以後的事情,估計你也能想到了。張留孫元神入石後便開始沉睡,疤兒劉也查覺到這石有些邪氣,但又受其所惑,無法捨棄,便制了一件桃木盒,以為厭勝。但是張留孫最終還是漸漸醒來,他胸中怨氣極勝,動人心魄,亂人心神,竟然成了一件邪物。直到後來我拿到此石時,唉,畢竟我這肉身與張留孫的元神,在當年便建立過聯絡,因此才被我將其融合入體。
只是張留孫本人的意念,原已極為微薄,至此卻一無所存了。”
“你這身體沒事吧?”碧真有些擔心地問道:“還有那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梅清笑道:“現在自然無妨了。那鼎說來也是湊巧,咱們在永平時,偏偏被你偷了來。”
“還有你說的兩個鼎,一子一母的,卻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另一半張留孫,和那個徐福,有什麼變化麼?”
梅清點點頭道:“留下的張留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