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描淡寫地再為百里初的‘色名’之上添了一筆:“殿下的命令,有時候就算是國師也不能違抗罷。”
看著百里凌空和周圍宮人們瞭然詭秘的神色,她便知道他們果然是想到——‘攝國殿下病了還不忘藉機要佔國師便宜’上頭去了。
她暗笑,正打算離開,卻忽然聽見百里凌空在身後輕嘆:“攝國殿下原先一年裡總有些時間要出宮休養,只是聽說這幾年是好了不少,卻不知今年大婚又出征之後,身子就不好了,許是流年不利,是要請國師幫忙鎮一鎮。”
秋葉白聽著這話,怎麼都有點指她就是那個害攝國殿下流年不利之人的意思,便轉過身,正要說什麼,卻見秋善京忽然軟軟地道:“殿下,妾身好生難受,怕是……。”
她捂住嘴欲作嘔,彷彿真是臉色蒼白,極為難受的模樣。
秋葉白微微眯起眸子:“三姐姐,莫不是有孕了?”
眾人看著秋善京的眼神頓時都變得有些驚訝,隨後又閃過鄙夷。
秋善京蒼白的臉色裡一紅,隨後咬著唇恨恨地瞪著她,聲音卻似羞惱道:“四弟休要張口胡說,只是這幾日吃多了積食罷了。”
這個混賬東西,一定要拆她的臺麼?
未婚先孕在皇家也是醜聞!
“是麼?”秋葉白看著她,忽然輕笑了起來:“人說有孕傻三年,三姐還是多吃點魚,正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雖然說以前的醜事想起來不太好,但到底是一場教訓,不要老是行差踏錯。”
這又蠢又狠辣的女人大概是忘記了在出徵南疆前,她跑來自己面前哭訴老五要殺她,還抖出老五當初為了陷害最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的老三,要殺自己以嫁禍老三的前塵舊事了罷?
“你……。”秋善京哪裡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頓時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悄悄看向百里凌空,卻見百里凌空雖然微笑著,只是眼神不知飄到哪裡去了,竟彷彿全沒有聽見秋葉白說的話一般。
周圍宮人見狀,雖然臉上不顯,但忍不住眼底都閃過竊笑,
倒是一邊的秋善媛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搖頭,淡淡地出聲解圍:“四哥哥說的是,三姐還不快謝過四哥?”
秋善媛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但竟乖巧地向秋葉白頷首:“多謝四弟提醒。”
秋葉白的目光從秋善京身上移動到秋善媛身上,見秋善媛一身丁香色的牡丹褙子襯著白裙,肩頭雖披著貂皮披風,但小臉撲了淡淡的脂粉,眉目之間神色從容,竟是一派超越了她年齡的從容平靜。
秋善媛並不避開她的目光,只是淡淡地點頭:“四哥,既然三姐不舒服,我便帶她先走一步,您勿怪,以後妹妹會注意提點三姐的。”
這一番話,不卑不亢,溫柔有禮。
秋葉白甚至聽出來,她暗中表明會看牢秋善京,不會讓秋善京在自己面前晃盪。
秋葉白看著她,頓了頓,唇角浮現出一點笑意來:“也好。”
杜珍瀾是個放浪不羈的女人,但是卻按照著大家閨秀的標準培養出了秋善媛這樣的女兒,大氣端莊,識大體。
她還記得當初這個最小的妹妹發現自己與杜珍瀾的‘姦情’時,尚未及笄,雖然極為憤怒,但是卻沒有做出任何失去理智的事情。
如今看來秋善媛今日的裝扮舉止倒是真不愧為大家閨秀,雖然她容貌沒有接杜家女子的美豔,但卻沉得住心思,便是進宮當個二品以上的主子娘娘也不是不可以的。
看著秋善媛示意婢女們將秋善京扶著離開,秋葉白微微彎起唇角。
只但願,她這位七妹,是個真正能懂事的。
“齊王殿下,小女先走一步。”秋善媛對著百里凌空福了福。
齊王是百里凌空的封號,她並沒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