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語實際上是惡毒詛咒的‘東西’是什麼?
她和他上輩子一定有殺父奪妻之仇!
“小白,你不高興麼?”
她正鬱猝自己為何一時間心軟要答應老甄給百里初一分真意——不拒、不逃,冷不丁耳邊又冒出一句陰嗖嗖的話來。
秋葉白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肩膀邊又多了一張面色蒼白,嘴唇殷紅的臉,她又是一驚,轉過身咬牙道:“鬼才高興,你離我遠點!”
百里初非但沒有退開,反而忽然將臉擱在她肩頭,淡淡地道:“下雨了,真涼。”
身後之人話題跳躍之快,讓秋葉白有點反應不過來,目光觸及他半敞開衣襟裡的繃帶,卻不知為何原本收回去推開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後慢慢地放了下來。
“年幼的時候,阿澤總是在這樣的天氣裡,瞞著廟裡的人,偷偷地和農家的孩子們一起坐了小船去荷塘裡撈最後一撥秋藕。”
他幽幽涼涼的聲音在她耳邊繚繞,像是婉轉的古琴聲,又似窗外小雨落在水中之音。
窗外細細的雨水飄落進來,帶來秋日的寒涼,她從視窗看出去,湖面上籠了一層朦朧的霧氣,縹緲而溫柔,一如許多年前,她提著一隻大荷葉,悄悄在秋府偷藕填肚子的那那些日子,湖面也是這般溫柔朦朧,卻又帶著秋雨的蕭瑟。
只是後來,她更多時候是和師傅一同在湖面泛舟,笑眯眯地看著老頭燒湯。
百里初說完那句話之後,沒有再繼續說話,他只是安靜地靠著她的肩頭,彷彿睡著了一般,蒼白的面容,安靜而寧和。
她轉回臉,曲膝而坐,靜靜地看著窗外。
秋雨瑟瑟,風漸涼,一年又即將進入冬日。
又是一年冬寂寂。
……*……*……*……*……*……
“咳咳……。”精緻的明光殿內殿裡不時間地傳來幾聲輕輕的咳嗽。
“殿下,吃藥了。”雙白領著一名捧藥的小太監走進了房內,看著靠在繡金軟緞枕上看奏摺的人溫聲道。
百里初頭也沒有抬,一邊看著奏摺一邊隨意地道:“擱下罷,涼了再喝。”
雙白無奈,正要苦口婆心地勸誡一番,一邊伺候筆墨的老甄忽然上前一步,從小太監手裡取過盛滿湯藥的托盤走到百里初身邊坐下,尖著聲音道:“殿下,您若是不按著時辰喝藥,這藥就會涼了,這藥涼了,便影響藥效,影響了藥效果,就會讓您的傷好得慢,您的傷好得慢,就會沒有氣力看著秋大人,您要是沒有氣力看著秋大人,秋大人那樣的風流胚子一定會給您和國師戴綠帽子……。”
他話音未落,托盤上的玉藥碗瞬間便消失了,但不到片刻之間,那玉藥碗便空了被甩了回來,在托盤上面滴溜溜地打著轉。
老甄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殿下果然英明神武,未雨綢繆。”
雙白看著那打轉的碗,莫名地就有點想笑,但隨後瞥見自家主子雖然依舊頭也沒有抬地批閱奏摺,但是身上的陰霾之氣,和不太妙的臉色卻陰沉冰得有些嚇人。
“聒噪!”
老甄也不反駁,只繼續笑咪咪攏手入袖,應了:“是的老奴聒噪。”
“知道便是。”百里初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將手上耳朵奏摺換了一本。
老甄又道:“殿下心情不好麼,可是因為秋大人不在身邊?”
百里初終於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你覺得本宮如今渾身繃帶的樣子,心情能好麼?”
雙白在一邊站在,忍不住悶悶地笑了一聲,換來老甄一記陰森森的眼刀子和自家橫飛過來幾本奏摺,他被砸得額頭髮疼,便立刻乖巧地閉嘴,默默地撿奏摺去了。
老甄瞪完了雙白,復又嘆息道“殿下身上的皮外傷養些時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