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了笑:“好,就劉員外家罷了。”
隨後,她又吩咐周宇:“把咱們弟兄都帶上罷,這些日子都在船上,緊趕慢趕,船不靠岸,弟兄們除了吃魚還是吃魚,嘴裡都淡出鳥兒來了,正好補補油水。”
周宇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是恭敬地一拱手:“是。”
梅相子等著莫嫌和周宇都離開了以後,有些猶豫地道:“大人,那我……我要不要跟去,我早年跟著父親和哥哥都來過淮南,這劉員外算是我家好友,我擔心他們認出我來。”
秋葉白看著她,指尖在她肩膀上撣了撣灰塵,慢條斯理地道:“你見過哪個主子出門,會將貼身大侍女留下的惹人懷疑的,何況,你還是我的通房丫頭,你跟著我去,自然有我的道理?”
梅相子一楞,秋葉白忽然說話溫柔了許多,而且去了那端著架子的自稱,讓她有些不習慣,何況她是大家閨秀,很少和陌生男子這般相靠近,瞬間俏臉兒微紅,隨後低下頭,有些不自在地回道:“是。”
秋葉白看著她的樣子,唇角勾起一絲莫測的笑容來。
莫嫌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劉員外家雖然已經接待過了不少官員來訪,這回又是秋葉白突然殺到,但他們到底是東岸大戶,見多了世面,還是迅速地準備好了極為豐盛的酒宴。
等到了劉員外家的酒席上,梅相子就明白了秋葉白為何叫她過來了。
席開兩桌,而那筵席之上除了美酒佳餚,歌娘獻藝之外,還有一群花枝招展,豔麗風騷的花娘們。
“來來的,趕緊去伺候各位京城來的大人們,伺候得大人高興,自有賞賜。”劉員外領著他的兩個兒子出來作陪,摸著鬍子笑吟吟地吩咐。
司禮監帶來的其他廠衛們自然不能坐主桌,單獨坐了一桌,本來男人們就好這一口野花香,何況京城出來的這幾個原本都是紈絝裡的紈絝,雖然被訓練得勉強還算有正形,但如今也在船上已經憋了一旬,如今自然是立刻眉開眼笑,毫不客氣地將那些花娘們一個個地摟了個滿懷。
劉員外看著那邊立刻開始了調香弄玉,他眼底掠過一絲譏誚,隨後又看向這邊唯一沒有抱花娘的秋葉白,眸子裡閃過精光,笑道:“大人可是覺得這個姑娘不合意,那老朽再給您安排最好的?”
秋葉白只是淡漠地道:“一雙玉臂千人枕,本千座有些潔癖,自帶了可心的過來,不用要這些庸脂俗粉。”
那花娘頓時覺得委屈,又惱火,她好歹也是這裡的青樓花魁,上次也伺候過京城裡來查案的,官兒比這個年輕人高的也不是沒有,卻不想這個千總竟然這般魯直無禮!
但是在她看到秋葉白伸手拉過來的女子之後,她瞬間一愣,隨後便也乖巧地退開了。
“大人果然好眼光,有了這樣美妙的大丫頭在身邊伺候著,果然其他一切都是庸脂俗粉了。”劉員外打量了一下被秋葉白拉著坐下來的少女,眼底也不由閃過讚歎,諂媚地遞了一杯酒給秋葉白。
這女子雖然留著劉海,又低著頭,一副小夾子氣的羞澀模樣,但是仍可見她五官之姣好,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了。
秋葉白一笑,先接了劉員外遞來的一杯酒喝了,又自己倒了一杯酒遞給梅相子,在她耳邊曖昧地道:“是了,本千座的相兒自然是妙人,外人自不知道她的妙處,香得很,呵呵。”
這等輕浮的話說出來,在座的都是男人,哪裡有不知道什麼意思的,皆齊齊發出曖昧的笑聲來。
梅相子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秋葉白噴在自己耳邊好聞的氣息,也已經足夠她羞窘的了,只狠狠地瞪了秋葉白一眼。
秋葉白大笑起來來,又倒了一杯酒往梅相子嘴裡灌去:“小辣椒,這是給四少我擺臉色麼?”
梅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