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來買醉?是不是又被男人甩了?”刻薄得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聲,“慕小姐不是攀上了顧公子,怎麼大白天的跑來喝這麼多酒?”
女人買醉,無非是為了男人。
晚安蹙眉,冷淡的開口,“說夠了沒?”
她抬眸淡淡然的掃過去,波瀾不驚的開口,“我就算被甩出來買醉,也強過你整天泡在這種地方排隊等一個被甩的機會。”
女人惱羞成怒,嗓子都變尖了,“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宋泉在這種地方是因為家裡欠了一堆賭債,你們家至少小康以上,一般正正經經家裡不缺錢的女大學生來這種地方,無疑是希望有機會認識個把有錢的男人。”
女人還想說話,江樹已經冷冷的看了過去,“再不走,信不信老子揍你?”
她被江樹嚇得肩膀都瑟縮了,隨即強自出聲,“我是來替小泉告訴你,你跟左曄的感情已經是過去了,更別說你還是個被別的男人又甩了一次的女人。”
她有些得意的道,“夜莊所有人都知道左少對小泉的感情,她現在是夜莊最火的舞者,左少每天都要吃一次醋鬧一次脾氣。”
江樹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手拽住女服務生的手腕,兇橫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的手擰斷,“你他媽找死?”
“好了江樹,”晚安淡淡的道,“蒼蠅喜歡嗡趕走就是了。”
江樹鬆了手,臉上帶著的傷讓他清俊的臉顯出幾分兇相,一個字宛如從喉間溢位,“滾。”
女服務生表情憤憤又心有不甘,但是在江樹的氣勢下還是轉身跑了。
江樹重新坐下,發現晚安正看著左曄的方向出神。
臉蛋的潮紅未褪,但是眼神不那麼飄忽迷離了。
她看上去像是醉了,其實很清醒。
閃燈光下站著的女孩,下面對陪酒的報價已經越走越高,一杯酒已經越過一萬了。
倒不是她多值錢,純粹是因為之前她在這裡跳舞但是性子太傲,跳完就走,誰都不理。
對有錢的男人來說,一萬塊根本就不是錢。
她的視線有些朦朧,看著額頭上青筋暴露的左曄。
她跟他在一起那麼久,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麼緊張她的樣子。
四年呢,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愛上了別的女孩。
不過她反正分手就要結婚了。
誰都不比誰高尚,或者深情。
“我出五萬,宋小姐能陪我一杯嗎?”一個撐著啤酒肚禿頂的中年男人油膩的聲音響起,“如果宋小姐肯陪夜,數字隨你填。”
晚安看到左曄當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巨大的聲響引起全場的寂靜,“十萬,你馬上給
tang我滾下來。”
全場愕然。
十萬一個晚上還說得過去,十萬陪一杯酒就……
離譜了。
有錢可以燒,但是也不能這麼浪費。
宋泉站在臺上,透過妖嬈的蝴蝶面具能看見她眼睛裡憤怒乃至屈辱的眼神。
晚安看著他們之間眼神的交流,唇勾出無聲的弧度。
宋小姐真是幸福。
她當初為五十萬可以在陌生的男人面前把自己脫乾淨。
有人燒十萬為她發瘋。
耳邊迴響起魔咒一般的嘲笑,【因為你無趣,晚安,你真的太無趣了。】
臺上和臺下僵持著的氣氛引人玩味,低低的議論聲混雜在一起。
夜莊的工作人員基本都很清楚左曄和宋泉的關係,緩了幾秒鐘也立即回過神,堆著一臉的笑容道,“宋小姐是我們夜莊熱度最高的舞者,我可以說在安城,她是業餘舞者裡最專業的那一個——十萬一杯酒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