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整天待在他的身邊,我怎麼會知道他有精神病。”
“你看上去並不意外。”
晚安看著她的眼睛,“要怎樣,才算是意外。”
她很意外,毫無疑問。
她跟薄錦墨的交集……在盛綰綰這個在安城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消失過,更準確的說,從她十四歲那年和綰綰化敵為友,她和那個男人的交集,就從來沒有消失過。
她整天能聽綰綰喋喋不休的抱怨他,說那些微末的無意的小甜蜜,罵他,偶爾哭一哭,那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幹了些什麼。
薄錦墨在她眼睛裡就是一條沒有感情的冷漠陰狠的狼。
他有精神病?
她怎麼可能不意外。
韓梨看著她平靜的表情,“至少不是你問出來的,而是我主動告訴你,這才算意外。”
晚安輕笑,“唔,因為除了我,顧奶奶,也就薄錦墨值得他大動干戈了,如果是陸笙兒的話……那也沒必要讓我知道吧。”
有些事情,她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薄錦墨那個人極端的剋制,平常就是那麼一副沒有表情的死樣子。
有過幾次情緒失控和異常,只不過根本不會往那上面去思考,因為她以為再冷靜的人都會有情緒爆發的時候,尤其是平常壓抑得厲害的。
眼前這個又是精神科醫生。
精神科醫生面對是精神病人。
很簡單的邏輯推理。
韓梨看著她道,“慕小姐接受能力和心理承受果然比一般人強上很多。”
晚安笑了下,“不,”她閉上眼睛,身子慢慢的靠向了身後的靠椅,喃喃的道,“讓我消化一下,我們再繼續聊。”
她需要消化。
過了一會兒,她沒睜眼,只是繼續喃喃問,“多久的事情了,應該有很長時間了吧……五年前往上走是不是?”
“也許……比五年還要往前走很多。”
晚安慢慢的睜開眼睛,“之前應該一直不願意讓我知道,現在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她的嗓音也很低,雖然很清晰,像一場你來我往的對話。
“顧先生沒告訴我,但我猜……因為慕小姐你這次改變主意了,所以他想讓你們之間的障礙少一點。”
“如果能少一點,那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tang?”
精神病有很多種,究竟是哪一種,她還不知道,但大概能猜到輪廓。
“我只有揣測,慕小姐想聽嗎?”
“你說。”
韓梨看著眼前美麗的女人,有些她看著慕晚安會想,上帝究竟是不是公平的,似乎不是,又似乎真的是。
這張臉真的是滿足了最傳統古典標準的審美,不張揚不驚豔,但幾乎沒有瑕疵,低調的,而且很耐看,但她經歷的,也不是所有女人都經得住的。
“你帶著恨回來,我想哪怕是如今顧先生他也不是那麼信任他能再得到你的愛……當你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時候,酣暢淋漓的以你所有的手段和恨報復做你想做的事情是你想要的,你無需也不會顧忌任何人……顧先生說你心軟也心狠,端看物件是你什麼人。”
“所以他讓你做,因為我待會兒給你看的病歷對你而言其實沒什麼影響,事已成定局,薄先生就算精神有問題那也是他,推不到別人的身上去,你痛痛快快的報復完,心頭累積的愧疚才會緩解那麼一點,其他的,你不會在意。”
人其實都一樣,心懷愧疚,唯有千方百計的補償,才能稍微安心。
哪怕人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晚安扯了扯唇,“那現在呢?”
“現在……慕小姐既然回他身邊,我想你應該是很愛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