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縱是再燦爛繁華,也是多麼孤寂……”雖然蕭對她無微不至,可是對這個帶自己離開自己關心的人身邊的人,雖不是罪魁禍首,容音也無法笑顏以對。她漸漸覺得自己也變得淡然了、冷漠了。
蕭被一堵,倒真的說不出話來。他本不是善言談之人,而幹他這行的人,也大多擁有鐵石心腸,可最近,眼見著自己受命“照顧”的女子越發落寞的樣子,他心裡卻還是有些不忍心。
“蕭,”容音看著滿目繁花,卻突然失了作畫的心情,她將筆擱在腳邊,開始收拾,“我們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大體上我也不會給你帶來太多麻煩,所以,你不用為我操心。”說完,容音便將筆和顏料盤收著,往屋裡去了。
留下蕭盯著畫板上紛繁的粉紅,有說不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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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捲了自己剛畫的畫,來到了落墨齋。
老闆是個儒雅的中年人,對於容音用色的大膽,倒是難得得頗為欣賞:“這繡球,顏色雖豔,卻越發哀傷……最近你性子倒沒有隨著夏日熱起來?還越發冰涼了。”
“那曾老闆認為我該畫什麼?乾脆下次畫幅火紅的薔薇?”容音眼睛一輪,帶著思索,卻是帶過了曾老闆的問題。
“印姑娘啊,不用裝了,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你現在就是把大紅往這紙上一潑,也是哀傷,關鍵是你的心情。你第一次來這是春天,也是一副普通的春柳,我當時還奇怪,為什麼顏色豔麗了,倒帶上了悲春的氣息。但當時,覺得一個閨閣女子帶點思春惜春悲春的愁緒也是應該的,可是,看久了,便覺得,花一般年齡,從年首到年中,都是這樣,怕不太對吧。”
“曾老闆,你可說錯了,我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閨閣寂寞,不能拋頭露面,什麼哀春傷春的,我就一個貧賤的小家女子,還得為生活四處奔波,故弄的哀傷,無非為了討喜些罷了,誰叫沒見過大世面,也畫不出什麼霸氣來呢?”容音嘿嘿一笑,頗不以為然。
曾老闆搖搖頭,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也不是個愛打聽別人身世的人,對這印青,也只是多了點好奇罷了。他閱人無數,自然能從眼前這女子的風度氣質上判斷出出身絕不簡單,來這賣畫,無非也是為了尋個好玩,連求知音這等閒雜的目的都不帶分毫。
長相不一般,卻說的一口流利地道的川話,只是有個別音有些特殊,如果川話要說成這種程度,至少也得從小培養。可她,怕是最近才移進成都的,不然,這般的樣貌,不可能之前不知道。
容音四處逛了逛,留下了畫,拿了上次那副畫的錢,便走了,將將出門,便剎住了腳步。
頓時渾身顫抖,手中正在往裡面裝錢的錢袋也掉了下來摔在了地上,她本能地移向了那個方向,卻一頓,最終腳下瑟縮著躲了回來。
“曾老闆,借我地方躲一躲。”容音顫抖著聲音,滿目不敢相信,眼淚已經湧上了眼眶,一隻手捂著嘴,深怕自己會不小心將那個午夜夢迴都縈繞腦中的名字,忍不住喚出口。
他怎麼來了?他怎麼能來?
曾老闆震驚地看著容音,可畢竟年歲在那,他很快便反映過來,掀開了櫃檯後的簾子,讓容音躲了進去。
容音進去後便再也支援不住縮在牆角,眼淚嘩啦啦全下來了,可是她還得捂住嘴,不讓哭泣的聲音傳出去。
他怎麼變得那麼瘦,那麼憔悴,而臉上被冰霜封過的痕跡也愈加明顯了。
胤禛,對不起,我不能見你。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私下來的,你旁邊還陪著成都的知府。那說明是康熙派你來的,如果是這樣,康熙的目的昭然若揭,那隻會加深你或我的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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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人,看來成都的治安的確好啊,居然路不拾遺?”陪在胤禛身邊的還是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