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蒼老，眼神昏昏，就像是世間最普通的老頭。

喬蘇想她現在的樣子一定看起來比艾瑞克還老，她的身體年齡其實比他小，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的，看起來完全比他的真實年齡小了好幾十歲。

或許，變種人就是不容易老吧。再加上男人一向看起來比女人老得慢。

喬蘇對他吃力一笑，&ldo;對不起，我早就知道你不會成功的。&rdo;

&ldo;蘇倫娜……&rdo;他同樣吃力地叫她，&ldo;原來……你不是我的同伴。&rdo;

他當然聽到了，剛才喬蘇讓金剛狼等人殺了她的話。

&ldo;……&rdo;喬蘇預設。

艾瑞克恍然一笑，眼中似有諷意。

喬蘇心中微微一窒，如同被控制一般開口道：&ldo;在你還是那個十七歲小男孩的時候，我把你當做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沒有你，那段日子，我不會過得那麼愉快。&rdo;

穿越許久，卻搞不清穿到了哪裡，她的心情不可能不受影響；然而正是有艾瑞克的陪伴，那段時間不再令她焦躁彷徨。

似乎是隨著喬蘇的話回憶起了那段過往，艾瑞克的神情也有些恍惚。

&ldo;對了，黑珍珠……怎樣了？&rdo;喬蘇問。那個時候，因為喜歡《加勒比海盜》，也因為小貓渾身沒有一絲雜色的黑，她給撿到的小貓起名叫黑珍珠，暱稱小黑。

艾瑞克像是被喬蘇的聲音驚醒。

&ldo;死了吧……&rdo;他喃喃道，眼神飄忽。

&ldo;……原來你也不知道。&rdo;喬蘇點頭，那個時候，艾瑞克一家突逢劇變，自顧都不暇，又哪裡能顧得上一隻貓呢？而一隻那麼小的貓在外流浪，能活得下去麼？

&ldo;那我就當它一直活著，並且子孫萬代了吧……&rdo;喬蘇笑了笑。她開始感覺到一陣熟悉的吸力。

艾瑞克不語。

&ldo;艾瑞克，你跟x教授不一直是好朋友嗎？試著接受他的理念如何？&rdo;喬蘇輕聲說，&ldo;和平……和平多好？你想讓變種人擁有未來的理想我知道，可你這樣激烈的做法，是在挑起戰爭。戰爭一開，生靈塗炭。沒有人能夠倖免。不管是普通人類，還是你想為之謀求生存機會的變種人。你也不想大鋼牙、託德、魔形女等人一個個死在你的面前吧？&rdo;

雖然她即將離開這個世界，這裡將不再與她有任何關係。可她想做些努力，如果她的話，能讓之後的世界變得不一樣，哪怕只是一點點變化，她的努力也都沒有白費。

艾瑞克的眉目漸漸緊鎖，可稍後又舒展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執拗。

他抬手似乎想抓住什麼，最終還是又再次放下，望著喬蘇，神情彷彿無堅可摧，&ldo;蘇倫娜，你說服不了我的。普通人類是多數派，他們不會對少數派的我們報以善意。人類對未知總是懼怕的，如果在他們面前放一個可以殺死所有變種人的按鈕，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去。&rdo;

&ldo;不，你把人想得太壞了。&rdo;

&ldo;這不是我的臆想，是我的所見。&rdo;艾瑞克的神情越發堅韌，&ldo;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放棄消滅所有普通人類！&rdo;

喬蘇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知道，她果然是勸服不了他的。少年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