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學第一年就這麼成為匆匆的曾經。留下了一個很不好的結局。
耿韶晗為了我,給她母親打了電話。
可有些家庭真的沒有一點愛。
醫院的手術室裡很安靜,我從耿韶晗的電話中聽到那怨婦一般的拒絕。
“小賤 種,你想養男人就給你爹要錢去。”
聽完這句話,耿韶晗一如既往的平靜,對著電話裡,看不出一點情緒波動地講,
“我艹你 媽。”
她結束通話電話,回身對著我,露出尷尬。
耿韶晗罵 人了,為了我,出口傷了她的母親。
我有何能,讓你為了我……
吵架。
我抬身看了一眼,我的腳趾頭變成了黑色,腫的格外大。
“李琦,你剛才聽到了是吧。”她問我。
“嗯。”我還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下口。
“一個支離破碎的我,你懂嗎?”她哆哆嗦嗦身子,顯得那麼激動。
或許,我們還小,不懂大人們的心理。
或許,大人們覺得,自己的孩子總是最差勁的,比不過東家的誰誰誰,西家的某某某。
可是我們是從你們身體裡生產出來的,我們繼承的最多的,就是你們賦予的。
當我們漸漸走上社會,會知道,其實父母給的愛也不是無私的。他們撫養我們長大成 人,只為了再給他們自己購買一個未來。
而後,這個未來如同一張彩票,賭著後半生的喜怒哀樂。
耿韶晗,我們不是一樣嗎?
就像我受傷之後第一個想要找得人是母親,可母親所賭的那張彩票沒有中獎,不扔掉不行了。
她已經很久沒開機了,她在徐州發生了什麼讓她忘記我的事情吧。
“耿韶晗,我們不是一樣嗎?”我朝她笑,“我們把自己鎖閉在還幼稚到極點的世界裡,以為那個供我們生活的屋子可以承攬一切,其實那屋子早就太小了,手腳已經伸出窗外,只不過自己沒發現罷了。”
“其實我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子。可是因為家庭,讓我不想說話。”耿韶晗無奈搖頭,“我不得不改變,讓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我想看看你的開朗是什麼樣子的,以後會有機會看到對吧?”我笑。
“對不起,我忘記了開朗的含義。”她同樣對我笑。
電話響起,是茹姐的,耿韶晗代我接起來。
簡單說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
手術費還沒交上。
其實身上的錢足夠了,可我想變得不能走路,這樣子就會讓你消除對我的惦記了吧。
虞囡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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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虞囡茹出現在我面前。
她的表情很是害怕,害怕我真的被她的一踩而失去了行走的權利。
“醫生,他真的會不能走路嗎?”虞囡茹心虛地問過醫生。
“不知道。”醫生回答。
茹姐抓住醫生的衣袖使勁搖晃,“他不能沒有了腳啊,他還是個愛跳舞的孩子呢!”
我雖沒有正面看著茹姐的表情,但我從她的哭腔裡知道,她又落淚了。
姐,還記得你給我說過的話嗎?
“不管怎樣,你還有我。”
我的手機背面依然是那張你貼上去的卡通貼紙,那麼像你的貼紙。
你憤怒的時候對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把我感動的時候對我說,“當你不高興時,我都在。”
你心情低落的時候對我說,“只是半年,我們誰也不瞭解誰。”
你羨慕時對我說,“你真的結交了一些好兄弟,瞭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