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極其不舒服的姿勢翻找皮包內的小長條,嗯,好倒黴,單肩包順著胳膊滑下去,掉在地上。
懊惱不已,乾脆赤腳踩馬路,當腳底觸到堅硬的路面,總會感覺自己心裡也被硌得很難受。無獨有偶,跟廣告牌接觸的那側身體蹭滿灰塵,躺在路面開口大敞的皮包露出半截衛生巾和備用絲襪,老天正用力從我臉上刻著“難堪”二字。
一個靈巧的身影落到我身前,我深呼吸自以為向南笙回過頭來了。然而,那個身影開口:“呦,這不是佀曉珺嘛。”
她明媚動人地笑著:“老同學,需要我幫忙嗎?”
我仰望那人,從她的腿劃上去,精緻的高跟鞋,性感的裸腿,交叉在胸前的雙手,熟悉的煩人臉。
沈冰露。
下意識的厭惡,我答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沈冰露蹲下去:“別逞強嘛。”她攬起我的單肩包,把露出半截的衛生巾和絲襪拽出來,“這東西都髒了,你還要嗎?不說話啊,看來是還要。”於是沈冰露用兩指捻著衛生巾和絲襪,嫌棄地塞進我的包裡。
我受盡侮辱,卻也對沈冰露無可奈何。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發話:“大珺,你怎麼回事?”不遠之處,站著我的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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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呼喚他,他憐惜,繞到蹭髒袖子的那一側,為我撲打。
我看到養父的目光盯住沈冰露,就介紹說:“這是我小學同學,沈冰露。”
“哦,我認識。”養父皺了皺眉,反話問我,“閨女,你去哪?”
“我正準備回家。”向養父撒了謊,畢竟沈冰露在,我傾訴的所有都是她嘲笑我的理由。
“咱倆一塊兒回家吧。”養父替我提著包,心疼地說:“穿那麼高的高跟鞋幹什麼啊。”
我吐了吐舌頭,衝自己的父親撒嬌。
令人尷尬的是,沈冰露依然站在我和養父跟前,並沒有離去的想法,這個可惡的女人一定是在等我跟她致謝,我張嘴:“謝謝你了老同學,改天請你吃飯。”
她的嘴角緩緩上翹,丟下一句:“來日方長。”
等沈冰露走遠,我跟養父說:“我這個同學是不是很沒禮貌啊,都沒跟你打一聲招呼。”
“嗯……”他走神了,“是啊是啊……”
“爸,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我是該先說想回義大利呢還是先說向南笙撞死人了呢。
“閨女,咱有什麼事回家再說。”養父百感交集的樣子。
“嗯,回家再說吧。”還有啊養父,我該不該告訴你母親出軌的事呢。
我挽住養父的胳膊,一再要求他走慢點,他斜挎著女性揹包,看上去很土氣。養父很開心地說:“大珺,除了騎腳踏車送你上學的那陣子,你就再也沒離我這麼近過。讓自己的寶貝姑娘挽著,真的太幸福了。”
父女兩人就慢慢地走,天都黑下來,人影漸漸融進墨布當中變成夜晚的身體,如同安睡在任誰也發現不了的角落裡,蜷縮著,好像有了那些許的溫暖,即使是黑的,是疼痛的,是看不到希望的。
我告訴養父,向南笙撞死了人,要坐牢了。
他問我:“那你想怎麼辦?”
我說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順其自然吧。”養父講。
“爸爸,我想回義大利。”我的聲音很輕,我很清楚接下來養父一定會駁回我的訴求。但是,他並沒有。
養父停了下來,他累了,走了太久。正巧經過一輛計程車,雖然離家很近,我們還是把接下來的路交給別人代勞吧。剛坐進計程車,車廂內燈照亮,我看見養父皮包的揹帶給他老人家脖子勒紅了,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