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女生尖叫起來。
“你們不覺得他很眼熟?”
“好像是那個死去的虞囡茹。”
…
怎樣的話語能打動你?是溫柔蜜語,還是誠懇的訴說。我們用舌頭抵住牙齒,告訴其它人那些真真假假的話。誰會在乎一片樹葉的枯黃,如同我們最後的訣別默默唸出的詩歌,這也許是生命奏起的最後輓歌吧。那場車禍,硬著骨頭塞進我的思維裡。
當我和木水回到宿舍,幾個大行李箱已經堵在門口,我冒著扯到蛋的危險邁進去。其它人抬頭看看我們,又低頭忙活著自己的事。
因為我們來得早,把兩張下鋪的床佔領了,但其它人都坐在我的“領地”上,聽為了賣手機卡的學長講學校內幕。學長侃侃而談,口水飛揚,擺著教育者的架子警誡我們要小心做事低調做人。我看了一眼陳木水,心思就他那俊俏的長相,能低調起來嗎?
木水盤著腿坐床上玩psp,我則給那夥好像在聽傳銷一樣的舍友分了分剛買回來的水果,然後跟他們擠在一起,客客氣氣說了句:“哥們兒們,給我讓個地行嗎,這貌似是我的床。”我說這話時,我旁邊一人拽住了我,要把我也拉進他們傳銷組織似的很熱情說:“隨便坐,以後都是一家人。”同時將我遞給他的水果塞進嘴裡:“你哪裡人?”
我擠在他旁邊,看見為了賺錢的學長依舊在苦口婆心的滔滔不絕,看見那一夥舍友瞪大了眼睛聽著所謂的“教育”,看見我的靈魂正附在天花板上,不解的撓著腦袋。
本來的生活,該是什麼樣子呢?
水果下肚,他又重複了剛才的話問我哪裡人。
“本地的,濟南。”我淡淡回答。
“我也是呢,”他興奮的摟住我脖子:“我叫劉韜韜。”
“我叫李織旎。”
“你怎麼能到這個宿舍?”叫做劉韜韜的人突然來了一句莫名其妙。
“這個宿舍怎麼了?有古怪?”我反問,同時望了望一屋的人,也就陳木水算個焦點。
“你家裡肯定跟這個學校的領導有關係。”劉韜韜說:“因為你是這個宿舍的人,所以你可以在整個校園無法無天!”
木水還在玩著遊戲機,耳朵塞著耳機擋住一切雜音。他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也看著我。我對他聳聳肩,舉著水果無目的的示意著什麼。他搖了搖頭,摘掉耳機,朝我走來。
陳木水的舉動很平常,但引來了他們不約而同的視線。整日活在眾人矚目的世界裡,應該也會很累。
我輕聲問木水:“你在高中也是如此多人注視著嗎?”
“是啊,”他露出了明知故問的樣子,接著又說:“所以我到現在都不敢談戀愛。”
“有什麼不敢的?”
“我怕我喜歡的女孩會越來越瞭解我多麼平凡普通而離開我,很殘忍不是嗎?”沒想到木水會跟我說這樣的話。
我問他:“你很喜歡很喜歡過一個人嗎?”
“喜歡過,不過是很久之前了。”
“結果呢?”
“我沒對她表白過,所以她並不認識我。”
我身旁的劉韜韜瞬間又把木水拽倒,摟著肩膀,親兄弟似的:“以後喜歡誰,咱就努力爭取,大學生了還怕個姑娘怎麼滴。”
他的話把我逗樂了:“對,陳木水,以後喜歡上誰就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我說。
“還有我!”那個劉韜韜一手抬著剛才吃剩的果核,一手盡力把我和木水都拉到一起:“以後我們要相處四年呢,追姑娘這事咱必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一屋子人嘩啦啦全投入這個話題。
我莫名產生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這時賣卡的學長很掃興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