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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沙丁魚的獨白47-49

裡。這圈子處處是溫柔的毒,我們不得不去做另一個人,再去登頂巔峰,去追求自己的慾望。

“算了,不然解散吧。”陳木水說。

“我們拼死拼活不讓你們四個分開,你事不關己說這什麼風涼話!”

陳木水做了個舉手投降的動作,而後堵住耳朵揚長而去。

曾經聽過無數人講風涼話,好多人有一張開口就吐廢話的嘴,兩片薄薄的嘴唇分分合合,把嘴角撐破了,撕開了,卻依然上癮似的說風涼話,直到下巴掉了,拿萬能膠也粘不上。。

但陳木水不是那樣的人吧。

最終606宿舍解散了,大三的幾個學長因學生會的公事搬到了一樓,這宿舍就只剩下我們四個了。上鋪兩人興沖沖挪到下鋪,結果剛挪完就被告知606宿舍要改成心理諮詢室,我們四個擠到了傳說中的二人間禁閉室,至此告別了單獨衛生間和寬闊的陽臺。

溢超和肖五在週末請我們吃乾鍋鴨頭,大夥喝了很多酒,算是最後的晚餐。肖五說中隊長給他講了我們四個人的種種事蹟,然後他舉起酒杯笑著說我們太天真太年輕了。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和你們新生住在一起嗎?”肖五說。

我們搖頭。

“我們怕了。”肖五嘆了口氣:“去年,身邊的同學一個個死去,留下了不少陰影。”

“哦對了,李織旎有一個姐姐前陣子也死了,還是謀殺呢,被分屍吶。”劉韜韜拿起鴨頭從鴨喙處掰開:“分屍,多不可思議的一詞兒。”

我白他一眼:“你什麼都能亂說。”

“這些人的離開真的改變了一切。”肖五說:“我大一時有個好朋友,我、溢超、他,幾乎寸步不離。可是有天他的父親出了車禍而去世,讓他完全變了一個人。更多的時候他沉默,揮舞著尖刀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曾經學習成績很好是班裡的學習委員,每當有演出晚會也都有他參與的身影。可最後,他和他父親成了同樣的結局,車禍身亡。”肖五搖了搖頭:“現實太可怕了。”

“別亂說了,”溢超拉住肖五:“這些事好不容易壓下去,封鎖訊息費了多大勁。”

我不自信地問:“你們說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我有個哥哥叫李琦。另外,你們不覺得陳木水特別像一個人嗎?”

“什麼!”溢超和肖五瞠目結舌。

我想攀登的巔峰在哪裡呢?當我做好所有準備,卻發覺自己根本沒了目標。夜晚,黑到大自然替我施上了夜盲症,我撞傷了肩膀,刺痛了面板,又莫名其妙走上了野人祭祀的天台。我沒有方向,逐漸忘卻了曾經的追求;我終於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卻發現自己是真的瞎了。

風颳倒過天堂,那裡變成了地獄。

49

我才知道,李琦哥哥也是讀的警校,而我們中隊長,也是李琦哥哥的班主任,世界很小。

還有虞囡茹。

喂,聽得到陌生人的呼喊嗎?

他們是你記憶之外最親密的人。

這晚,肖五講了很多,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陳木水也聚神地聽著,我突然記起我和木水的相識,還有相識的初衷。

“怪不得我覺得你很像她呢。”肖五對陳木水說:“你姐姐是個很好的人,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選擇當了同性s戀。有很多人喜歡她吧,可能現在的女生都裝潢太過度,像虞囡茹那耿直勁兒的很少存在了。”

“你喝多了吧?”溢超很不滿:“別亂說了。”

“溢超你怕什麼呢?”肖五又喝了杯酒:“乾杯。”

散席以後,我聽說今天是肖五的生日。覺得很愧疚,他的生日沒收到一絲歡喜和感動。

我發簡訊,祝他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