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氣。
出了教官宿舍的門,我看見了她,房依依。她手拿著兩把傘,提著可樂和漢堡,臉上還沒下去的紅暈應該是剛才有過劇烈活動,而我知道我們學校是沒有賣KFc的並且學校位置荒郊野嶺沒法宅急送。她一臉憔悴盯著我,憐惜的眼神在水汪汪的眸子裡映出來。
我低下頭,挪著步子在她身邊走過,就如她是空氣,兩個袖子輕輕摩擦發出聲響。我沒法確認她是來找我的。
“李織旎。”她果真是來找我的。
“幹嘛?”我愛搭不理,不是裝的,真的因為身體很難受。
“我看到你一直在跑步。”
“那又幹嘛?”我想休息,想喝水,想吃飯。
“給。”她把手裡的快餐遞來,我幾乎是搶過來的,開啟包裝狼吞虎嚥。
房依依抿嘴笑了,很美很漂亮。
“笑我嗎?”我嘴裡塞得滿滿的。
“嗯,像個孩子似的。”我這才注意到房依依全身溼淋淋的,氣溫驟降,她穿著便裝,短t恤沒法為她的雙臂帶來溫暖,九分牛仔褲讓她露出潔白性感的腳腕。我把溼漉漉的長袖作訓服脫下來扔給她:“反正你身上也溼了穿這個可能還暖和點。”
“謝謝。”她甜甜笑。
我們並排地走,替她接過那兩把雨傘,說說笑笑。我問她:“你真的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先把你的嘴擦乾淨吧。”她拿出紙巾替我擦嘴。
是的,替我擦嘴。
我停了下來。
她站在我身旁,小心翼翼。
“好了。”她笑容露出成排的整齊牙齒。
我俯了身,將臉靠近她,一股香氣迎來。她沒驚恐,也沒閃躲,默默閉了眼睛。
腦袋裡冒出那個憂心忡忡的劉韜韜。“班長,閉眼睛幹什麼,我要讓你檢查我的嘴角有沒有擦乾淨呢!”
“豬嘴巴擦不乾淨。”她背起手:“高考的時候咱倆過過招,七夕那天你還扶我姐,對嗎?只是,有些時候我真的沒法承認。”
雖然現在的你看起來溫柔迷人實際上你是個未滿十八歲敢開車高考敢作弊的姑娘。
但是,一股暖流還是從腳底傳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