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會操,也錯過了與教官的送別———他們按規定今天下午六點回到部隊大院。
那個幹部對我所說的話,也成了我大學裡收穫的第一份教誨。我很遺憾沒能去送別教官,或許我們的交集就只到此,註定是沒有任何再相見理由的過客。
“你是個爺們。”我自言自語。既然這樣,有什麼不能面對。陳木水、劉韜韜、冷暖,恰巧我們都喜歡同一個女孩,但這只是青春期的情愫啊,並不影響我們當兄弟,並不影響我們的友誼。
我已經決定放棄房依依了,我是第一個放棄她的。我內心一直重複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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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織旎,吃飯去了。”冷暖叫醒睡的正香的我:“天又冷了,矯眉顏說要去吃火鍋。”
我看看錶,揉了揉雙眼:“快要去唱歌了。”
“傻啊,歌詠比賽結束了。”冷暖拍了拍我的腦袋:“你是不是又去跑一百圈了?”
“去你妹的。”我讓他拽我起床,冷暖極小聲對我說:“對不起。”
“我又沒什麼事。”我無所謂聳聳肩。
“還沒事?”冷暖有些關切的聲音:“你看看你的臉。”
我從床上爬起來,在鏡子那兒一站,火辣辣地燒起了全身,被冷暖打的那一拳,讓臉腫得不輕。完了,我是以什麼形象面對著謝蔗禾的哇!
“織旎,”冷暖說話開始躑躅:“以後,拜託你,別……婆婆媽媽的好嗎?我有些受不了。”
我被動點點頭:“好了,我們去吃飯。”
歌詠比賽結束,軍訓結束,代表著我們就要放假了。十一假期觸手可得,餐桌上的幾個人商量著假期計劃。
我們六個人中間,只有矯眉顏不是濟南的。她嘆了口氣:“大不了不回家和你們待在一起!”那股豪邁勁啊,捨生取義視死如歸似的。
“去我家住唄!”房依依握住矯眉顏:“我自己住也很不習慣。”說完這話,她有種潸然淚下的前兆。我及時轉移注意力:“來來來,鍋裡乾淨了,再放點肉。”
我裝傻唆了口湯,看著情緒不正常的房依依。桌子底下塞了張紙巾給她。“謝謝。”我想她的感謝並不只因為這張紙。
“就知道你跟矯眉顏關係好。”我說:“這樣如果假期有空大家還能聚在一起。來,房依依看你瘦的多吃點肉。”我給她夾到碗裡。
“李織旎,我有話要對你說。”房依依站了起來,徑直走了出去。而那幾個人都看著我,似乎我和她瞞著什麼秘密。
我還是隨著她出去了。
“李織旎,我不知道冷暖有沒有告訴過你什麼,我知道你要逗我開心,可是你不懂對女孩子來說也許一個擁抱更直接。”房依依富有感情壓低了聲音。
給你一個擁抱。
這對你我來說,也許都太難以實現了。陳木水和劉韜韜的簡訊,我還沒來得及刪除。我很可恥嗎?明明一直暗戀著你。陳木水的情書、劉韜韜的明目張膽、冷暖的無微不至,這些我都看在眼裡,反而我像一個背地裡釋放暗器的小人,讓你對我的投入更多,讓他們吃醋,讓他們難堪受傷。
房依依,我不想看到大家為了你我而難受。儘管我喜歡你,但我還是決定像之前說的那樣,放棄你。
“為什麼?”房依依梨花帶雨,我見勢不妙拉著她往更遠的地方走了走。
她還是哭出了聲音,她問我:“為什麼矯眉顏撲到你懷裡你可以抱住她,為什麼新來的女生嘻嘻哈哈你可以抱住她。而我,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擁抱,我希望你給我一個答覆,哪怕是拒絕也比現在的沉默要好……”
我忍不住了,房依依,他們,因為他們,我做不到。
“那我對你說,我只會說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