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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冬天的陰氣麻木著骨頭。我們像往常一樣跑操,上課,嘻嘻哈哈。冷暖不在了,木水因為養傷也不在,矯矯也不在。
劉韜韜卻像是變了個人,整日發呆,我和他說不上兩句話,只有吃飯時叫他一聲。原本的小團體,只剩了三人。房依依很客氣地問候我:“假期一直沒聯絡,還好嗎?”我苦笑著,將手縮回衣袖,沒有牽她。依舊是送依依回宿舍,總是一路無言。她說要不我們分手吧。我抱著頭痛哭:“我只有你了。”
一個月後,陳木水通知我要回學校。當天,韓娣的傷再也遮不住,頭破血流被肖五送進醫院。之前我看到她臉上身上的傷,都是肖五打的。作為和韓娣關係不錯的同學,我買了花去看她。她在我面前哭得很慘,腦袋被白繃帶纏了好幾圈。我告訴她冷暖死了,她根本不相信。我說:“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他。”韓娣又一次撲在我的懷裡哭了,我拭去她的淚,她幽怨對我說了一句:“不愛了。”是啊,愛與不愛的過程,需要去覺悟某些東西。臨走,韓娣懇求我不要對任何人說此事,她不希望毀了肖五的好形象。“你真是好女孩。”我向她作別。
當然這些開學後發生的小事情,肯定會在未來某個時刻從腦海裡沖刷乾淨。我們的生活需要點綴才顯得不那麼日復一日。
木水出院我和韜韜去接他。他的手臂不再靈活了,拿起畫筆再也畫不出令人驚歎的作品。原以為的小傷,拖延了治療時機,導致留下後遺症。
木水退出了學生會,我倆經常一起踢球。一次中途休息,他告訴我,冷暖背的黑鍋,是屬於他的。那盒草莓味的套子,那個背叛我的人,並不是冷暖,是陳木水。在我和謝蔗禾住賓館的時候,我倆拿出了同樣的東西,我直覺上就認為那東西是屬於把它交給我的冷暖,卻沒注意安全套是從陳木水櫥子裡找出來的。
接下來更復雜。
冷暖所謂與謝蔗禾同盟,便是因為冷暖幫謝蔗禾勾搭了陳木水。當冷暖找陳木水說有個姑娘看上你時,陳木水受不了誘惑,很自然而然就跟那姑娘上床了。而謝蔗禾看上陳木水的原因是他長得像虞囡茹。謝蔗禾跟我講過她跟她東北畫家的愛情故事,故事裡那高高瘦瘦的男生放棄謝蔗禾選擇的另一個女生,就是虞囡茹。所以,人心理很怪的,謝蔗禾轉學到這裡,就是為了報復,她與陳木水睡完,向他打聽虞囡茹的訊息,陳木水告訴她李織旎瞭解的更多。
當然謝蔗禾並不知道虞囡茹早就死了。
後來,因為冷暖幫過謝蔗禾,謝蔗禾禮尚往來告訴他米蘭陳宸的訊息。
我看著陳木水:“你覺得還有意義嗎?踢球去吧。”
…
而在我們倆踢球的時間段,韜韜當了韓娣的貼身保鏢,他倆閒聊的時候韜韜說:“當初為什麼喜歡我?”
“我哪有喜歡你。”
“你給我遞過情書。”
“我是想讓你幫我轉交給冷暖。”
“你喜歡冷暖?”
“他是我前男友。”
“可是我還得告訴你個不好的訊息,冷暖死了。”
“我知道。”
“可你還跟我發了很多簡訊!”
“啊?”
“你瞧,”韜韜拿出手機:“這些簡訊當初我讓李織旎幫我刪掉,他給我隱藏了,幸好我用的黑莓手機。”
“那時候我以為號碼是冷暖的。”
“那不妨把它們當成你發給我的。”
就這樣,劉韜韜和韓娣牽手成功。
在我們都以為這是個美滿結局的時候,所有人的心摔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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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於矯眉顏香消玉殞的流傳不脛而走。這一話題成了眾多不相干老師學生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