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難道他也死了?我想陳木水今天告訴我的話,應該都是真的。
“我父親一直以為李琦在和我姐談戀愛。”木水口中的“姐”,說的是虞囡茹。可李琦哥當時有女朋友的,房依依的姐姐房靜雪。
我說:“你爹一定恨死他們了,怪不得說罪有應得。”
“還有,”陳木水的酒勁漸漸下去,臉色正常,但他說接下來的話簡直是哆哆嗦嗦說的:“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藝姐,汪曉藝,她的死好像和你有關。”
“和我?”我瞬時蒼白了臉。
“我想我應該沒記錯,在你我入學體檢的那天,她死在了學校的人工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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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天我們來的是白天,而且這個學校與藝姐毫無聯絡,怎麼會?”我努力回想著藝姐陪我來報體檢那天還發生了什麼事,然而,絞盡腦汁都猜不到。
“謀殺,不會平白無故的。或許汪曉藝的仇家早就盯住了她,就算那天她不是來學校送你,也可能會死在另一個地方,不必自責。”陳木水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一會兒說和我有關,一會兒說不必自責,有什麼瞞著我的,說實話我受夠你們這種半截話的人!”我朝陳木水吼。
“李織旎,汪曉藝的案件也是造成我父親瀆職的原因之一,也就是說她的死與李琦的死有關聯,也就是說……”
“李琦哥認識汪曉藝!”我大呼。
“你有沒有覺得你會是下一個……我是說下一個離奇……像李琦……像汪曉藝……”木水的話讓我心臟狂跳。
如果我被那些光頭黑社會抓到,是不是也要離奇死亡,是不是會被一個特殊的理由埋沒過去……
可我已經從肖五的口中知道,找我的人是溢超派來的,溢超的確儀表堂堂威風凜凜,可終究是個學生,怎麼會致人死地呢?
哪裡錯了?
今天陳木水的話格外多,好像研究這事憋了很久都沒有說。為什麼藝姐死在人工湖?我想,我拼命想,那天踢了足球,臨時讓她送我來校體檢,在校門口遇到了米蘭的接待,米蘭說溢超拿著“李織旎”的體檢表於是帶我和藝姐去找他,然後我去體檢,與藝姐分道揚鑣,再也沒見過她。
整個過程。
我想不到藝姐會因我而死的原因,看來如同木水所說,是她其他的仇家。藝姐待我很好,可她終究是個水性楊花之人,難免招恨。
而藝姐得罪的人,會不會是和李琦哥的車禍有關,或者說是追殺我的那幫黑社會有關。這樣,所有的事才有了聯絡,一定是這樣。
“木水,拜託不要把我供出去,不然被他們逮到我也會死的很慘。”我惶恐看著陳木水:“求你了,救救我吧,別把我供出去。”
此時的我多麼像房依依懇求我替她保密時的樣子。
那種失去了意識的感覺。
我到現在也沒弄清為什麼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就像一個陌生女人潑了我一臉硫酸說恨我一輩子,接著無論事後陌生女人對我說多少遍對不起潑錯了人之類的話,我都回不去如初。
天黑之前,我和陳木水又聊了許多,但已經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了。即將到來的新年風,卷裹著如此絲縷般春天的味道。我佇立在他家的窗臺前,看到路燈照耀下的枯葉是一隻只被吸乾的飛蛾,只等春暖花開,被陽光灼成灰燼,被睡醒的巨獸拍碎碾成齏粉。一派永珍更新,實際上是新一輪殺戮的開始。
青春期的表徵芊綿再現,在日薄西山的光彩年華里,我們一步一步搵著傷口爬向理想舞臺。機遇是慳吝蒺藜條,握住他們也是要傷痕累累的。飛濺的時光留下了回憶,是齎志以歿的怨恨還是值得祭奠的安慰呢。
我和木水共同淋浴,他赤裸著背對著我,我羞赧只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