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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起電話,“喂,你又用你原來的號了?”
那邊沒人說話。
“你說話啊!”我焦急道。
“開門。”終於聽見章師的聲音。
我把門開啟,見到了頭髮已經很長的章師。
“怎麼不直接敲門。”我問他。
“來了兩次你都不再不好意思打擾阿姨了。”他解釋道。
“我手機丟了。”我說。
“嚇死我了,以為上次見到你後你就出事了。”
“是出了點事。”我嘆息。
“我連累你了。”他給我說,“對不起。”
“你說這個這麼假呢,咱們哪有那麼多三個字,我不想說‘原諒你’‘沒關係’。”
“好。”
“對了章師,劉廷灝回國了。”
“那太好了。”他接著說,“你幫個忙。”
“什麼忙?”我問。
“我想參加‘快樂男生’。”他說。
這不是我想過很多次的嘛!
“嗯,我一定為你去加油,還有劉廷灝,還有亓文清。”
“不過我不敢拿我的身份 證報名,你能用你的證件給我報名嗎?”
“行,你的願望,我們一起努力。”我擁住他。
這天又沒有去上課,而且和章師找了個網咖通宵。
“這次沒被抓住我,謝謝你。”
“又來了。”我抱怨。
“你瞧,那旁邊的玻璃上映著的我們倆,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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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一步怎麼辦?”我問他。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看他這麼的口氣,我很擔憂章師的心理能不能承受住。
白天從家裡補了一覺,下午還要回到那個累死人的學校去。
生活,是一幕悲喜劇。幾分鐘笑,幾分鐘哭,有時候笑得抽搐,有時候哭得麻木。
幾塊積木,擺出一座房子,用力一推,垮掉變成凌亂的東西。
這一切都需要勇氣,不僅是勇往直前,還要以退為進。
把自己暴露,不想遮遮掩掩。
把自己想成焦點,不想被冷落。
喜歡走在人群最後面,喜歡坐在教室最前面。
我總想出人頭地在大家面前,我需要他們仰視。
可大家仰視時,看得不是我,而是我頭上岌岌可危的軋刀。
舞臺漸漸升高,軋刀就長在我的身上。
當我走近別人,都會遠離我,怕我腦袋上生長的軋刀傷到他們。
我對大家說我願意做你們的地毯,在冰冷裡保護你們的腳丫。
大家會說,“嘿,你變成地毯,地毯裡一定有許多玻璃渣子吧!”
這就是現實,我會失去你們。
因為我是鳳凰,生長在麻雀巢窠裡。
這樣,因為我的豔麗,
我是最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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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點點的露著我的不可理喻。
和虞囡茹吵架之後,見到她的頻率越來越高。食堂,打水,校園網咖,都有她的身影。
每次見到她,都躲的遠遠的。
那次貼海報對我發火,我就感覺對她很愧疚。
或許,不是她的出賣。
不是她,那只有亓文清了。
知道我,知道章師,還知道我和章師打電話的,只有與我最好的虞囡茹和亓文清。
不,我怎麼能懷疑亓文清呢,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他不會的。
心裡這麼想,可是腦海總有一股狐疑的衝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