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課,成為了我和謝蔗禾交心的時段,漸漸的,我很愉悅的與她無話不談。
58
不可不認同,嗲聲嗲氣的女生是耳根子的致命誘惑。
謝蔗禾還有另外一個特點,做事遲鈍手腳不協調。看她的動作和反應,就像是在觀看一場喜劇表演一樣。她要我伸開手掌給我算命,然後在我掌心拿食指一戳一戳的,我試圖抓住她的手指,享受著與她做這種小遊戲帶來的快樂。每次我都成功握住她,她不服氣嚷嚷著“再來再來”。我小心翼翼抓著她生怕會使她受到一丁點傷害。溫柔的交觸,我竟對謝蔗禾產生了一見鍾情的情愫。
我在心裡說,這不是愛,只是投緣。
卻在腦海中幻想不久之後我們就走在了一起。
所以我的描繪是就好像相處融洽的知音良友,僅是第一次見面,她讓我擁有這麼多。謝蔗禾說:“把手伸過來。”
我將手遞過去,然後任憑她在我手上寫寫畫畫。謝蔗禾用鋼筆把我的掌紋描了一遍,一股認真勁兒的對我說:“你以後會很忠誠喔,只愛一個人。”
“那是必須的。”我接話:“遇到我是你的榮幸。”奇怪,我怎麼會說出這樣輕浮的話,按道理我應該沉默才是。上了大學後,我真的改變了。或許因為青春期的姍姍來遲,眼裡看到的一切都開闊明朗了。
“切。”她按著我的脈搏一本正經:“撒謊的人心跳會加速。”她一手捏著我一手掐表計算時間。
我看著她,有種歡愉感,膨脹的歡愉感。
“你心跳好慢呦。”謝蔗禾皺眉。
“因為我原來是運動員啊,我的體檢單上脈搏才55。”好像是首次跟別人吹噓自己,所以還說了:“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食指豎在唇上。
“嗯,我一定不告訴別人。”她笑嘻嘻的。
我突然握住她的手,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我們拉鉤。”
謝蔗禾迅速甩開我的手,抿緊了雙唇。可能因為我太過分了。
“其實,我是個挺文靜的女生。”她小聲說:“第一次見面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對不起。”我低下頭。
“不過我們都是大學生了,不用當老實巴交的好孩子了。”笑容在她的容顏上豁然開朗,溫和的滋味重新瀰漫而來。
但我的內心又被洚水摧殘過一遍,殘花敗柳的餘生裡只有我屹立在那兒。我的沉默不語幾乎以至於殫盡。
也許因為我沒有遇到對的人。
我們不再說話,原來的一個人發呆變成了兩個人。我什麼都沒去想,就這麼真空著大腦單純的呼吸,像一株植物古板的駐停。何時記憶能真的永恆,或許只有讓時間靜止的片刻才能明白吧。
自習結束了,矯眉顏堵在我的位子旁,甩出張百元大鈔:“你看我們聊天都口乾舌燥的,麻煩你去超市買幾瓶飲料吧。”她說完就扭頭走了,頭也不回的又甩出一句話:“對了你要再給你的新同桌買上兩瓶吧,其實你倆也聊得口乾舌燥的吧。”
謝蔗禾聽完這話,輕輕哼出聲就背上挎包離開了。見到她走出視線,矯眉顏撇嘴:“神氣什麼。”我瞪了她一眼,去追謝蔗禾要解釋清楚,這也註定了我們之間必須有什麼吧。
59
樓道里人來人往,我頻率極快的移動著步伐。似乎下課鈴聲敲碎了那層薄薄的壓抑,這群新入學的少年們,渴望在這片屬於他們的校園裡獲取自由。大家還是像高中生一樣,伸出手怕碰到刺,每當碰不到刺便以為前面是安全的,反而騰空掉入了萬劫不復當中。
青春的代價像是電影中的恐怖畫面,能夠記得一輩子。一份永久抹不去的陰霾,在頭頂不時來個晴天霹靂。
我沒有找到謝蔗禾,慌忙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