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大概也察覺到空氣不好聞，便也讓周芷若出去外頭看看風景。

“好，我摘蓮子吃去。”現在既然宋青書都發話了，周芷若也就不再繼續撐下去，立即爽快地跟曾阿牛出去了。

其實周芷若大概猜到吳天小哥臉色扭曲的原因了，早就聽說新幫主繼任時要被眾丐幫弟子吐口水，然而當真看到吳天小哥要被輪著呸呸呸的時候，不忍直視的她只好在心裡替吳天小哥自我安慰那是燕子口水，蛋白質豐富可以美容肌膚滑溜溜……

在吳天小哥正式成為丐幫幫主之後就要代表丐幫處理陳友諒這個叛徒，這些都是能夠想得到的步驟。或許是他們在照顧她這個女孩子，把她請到了美景優美的湖邊亭臺水榭休息，當然周芷若也沒有硬要留下來看，她只是有些無語人家史紅石才十二三歲留在那兒看就沒事，反倒是她這個成年人竟然還要人陪著在湖邊休息。

她其實真不是那麼嬌貴，她也是從小被死人骨頭嚇大的……好吧，裡面的氣味的確不怎麼好聞，聞久了讓人忍不住想吐。

只是吳天小哥能不能不要如此重用張無忌啊，居然派他來陪她，還美其名曰讓他們敘舊！

周芷若無語得已經在腦補假若宋青書認出曾阿牛就是張無忌之後，他們兩個要怎麼個死法了。

想是這麼想，周芷若仍舊假裝沒認出張無忌，無所事事地看來看去，當週芷若無意回頭看到張無忌也在看她時，那雙眼睛裡流露出來很想認親的粘乎乎眼神讓周芷若不由得受到驚嚇，然後才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要說出來，在你變強之前才會更安全。”周芷若故意高深莫測地對張無忌說了這麼一句話。就算打不過青書哥，起碼也要逃得了……或者她可以建議他先把輕功學精通？要不現在把乾坤大挪移默給他？

“你……你知道。”張無忌的眼中流露出果然如此的光芒，人也不由得激動起來，滿臉大鬍子都禁不住要隨激動的心情而抖動。

“嗯。”周芷若沒有回答得太明確，省得被人偷聽了去。

可就是這麼一兩句模稜兩可的話讓張無忌更加確定周芷若知道他的身份。

難怪那時她會把黑玉斷續膏給他，原來真的是認出了他。

張無忌其實一開始不知道那是黑玉斷續膏，從藥膏的氣味隱約知道是用來治療筋骨傷，當他把藥膏敷在斷骨處體會到黑玉斷續膏的神效之後，張無忌試圖研究那神奇膏藥卻無意中發現黑玉斷續膏的配方成分赫然就被人用黑漆寫在瓶底上。

憑藉這個配方，張無忌還真的弄了不少黑玉斷續膏出來。可一步錯就步步錯，他不該被吳天看見他醫治病人傷員，結果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就是阿牛神醫的名號在丐幫裡越來越響亮，而張無忌這個名字也就隱藏得越深。

“你，”心中藏了很多話很想跟周芷若說，可一想起周芷若讓他不要說出來，他趕緊打住滿溢而出的話語。

確實如此，為了義父的安全，在他強大之前，張無忌這個名字就只能夠隱藏在大鬍子底下。

一個人孤獨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出來了卻只能隱藏著自己的身份，有親人卻不能相認。現在知道周芷若認出了他，儘管周芷若什麼事也沒做，可就是這一聲嗯，讓張無忌覺得自己不那麼孤獨了。

“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結果還是沒忍住。想著長話短說，他就將所有的話語濃縮成了這麼一句話。

張無忌其實是個挺簡單的人。對他好的，他一輩子都會記得。對他不好的，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為了義父隱姓埋名，不代表他會忘記那些人是如何逼死他爹孃的。

“老人家身體很健朗，不用擔心。”周芷若一想到張三丰的童顏鶴髮就不由得感嘆佩服，高手就是高手，活得也比別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