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舒服的愜意姿態明顯愉悅了宋青書。
對於這個他一直在看著的小芷若,宋青書很清楚她的一舉一動,自然他也是能感覺得到她在怕他。
“直覺麼?”宋青書伸手輕輕捻起黏在她臉頰旁隨著呼吸飄忽飄忽干擾她睡眠的一律髮絲將之輕輕別在小巧的耳朵後面。
他已經內斂了真實的自己很久,就連師公都放下心來。
沒想到她第一次見面就本能察覺到了,儘管那天晚上他有故意的成分。
他不需要她怕他,而他也知道小芷若只是暫時縮在馴服示弱的線內而已。看過她在玩水時故意扯小猴子後腿將之拖進水裡惡作劇時肆意又張揚的笑,宋青書覺得比起上輩子的芷若,這輩子她仍舊保留著小魔女的肆意更合適些。
正派的道義,即使師公再努力,也沒辦法植入從靈魂裡頭徹底腐朽黑化的宋青書腦子裡。
上輩子被師公一掌打死之後,真應了那一句自作孽不可活,永世不得超生的老話,哪兒也去不了,觸不到聽不到看不到,一直當著一個孤魂野鬼,直至看到芷若最終還是和張無忌在一起。
那一剎那,宋青書覺得自己的世界只剩下血紅凝固成黑的殺念。
但下一瞬間,他竟然重生回到了年少的模樣。
飄了太久,重生的宋青書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處於混亂狀態,他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還活著,還是一切都是幻覺。
就像個會行走的炸彈,輕微的觸碰就會引發恐怖的爆炸。
看到與張無忌長相極為相似的五師叔抱著全身癱瘓的三師叔痛哭,那是才不過幾歲的宋青書只能極力忍耐著,咬牙切齒地忍耐著,在心底告訴自己,那個是五師叔不是張無忌,是五師叔……
知子莫如父,難以控制的殺念最早被宋遠橋發覺,以及他身上新舊疊加的自殘傷痕,那是宋青書想證明自己還活著時無意識弄的。
宋遠橋用盡了法子也無法撬開兒子的外殼,而後宋青書便被張真人帶在身邊。
而這一帶就是好些年,直至小張無忌真正出現在宋青書面前,宋青書已經處變不驚,從移動人形殺器收斂成了一代溫文儒雅的有為少年才俊。
張三丰對小張無忌這可憐孩子的憐惜是在宋青書身上從未出現過的。別的人或許不知,但是在張三丰和宋遠橋兩個人之間,他們心底下非常擔憂宋青書會成長為魔頭,把宋青書帶在身邊,雖是心疼擔憂但更多是教導訓誡的成分。
宋青書很清楚這點,已經活了兩輩子的宋青書犯不著像上輩子那般去吃醋,沒有對小張無忌再有殺意,但看他的眼神也不似在看活物。
應該說宋青書除了看他爹宋遠橋時眼神中還會流露出一絲愧疚哀傷的神色之外,他看什麼人都一副古井無波的眼神。
這種移動冰山的狀態一直保持到周曉出現之前。
所以武當派裡眾多師兄們愛逗周曉不是沒有緣由的。
對師叔們來說,作為武當派第三代小幼苗,宋青書非常的無趣。
眼下小師弟來了,可以看到小師弟和冰山師侄一起變臉,那簡直就是值回票價了。就連路過的師公和父親,也多看了幾眼,竟然還流露出疑似含飴弄孫的欣慰。對此,宋青書只想糾正父親一個觀念,那個是他的兒媳婦,不是孫子更不是孫女。
至於師叔們的惡趣味,宋青書不是不知道。為了彌補他們的遺憾,在他允許的範圍內,逗一下小芷若是可以的,其餘的想都別想。
特別是那個李雲峰師叔。
所以說,宋青書心裡想的腦子裡謀劃的遠遠比周曉想象的要多得多也嚴密得多。
此時能夠暫時無憂無慮睡在床裡的周曉著實是幸福的,無知便是幸福……
幾天後,周曉身上的傷已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