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打破了車內的沉靜,“我要冊封你。”
心頭一跳,我輕輕離開他的懷抱,看著他認真而又堅決的表情,搖了搖頭:“我不要。”
“我知你對這些虛名不在乎,可是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能沒有一個名分?我的心會不安。”
“你也知它們都不過是虛名,胤禛,”我握住他的手,“我們相愛相守,於我而言就是給我的最大名分。再說,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皇宮。”
“我知道。你不用住在宮裡,就住在圓明園,你從前不就說過你喜歡那裡嗎?”
“不,這不一樣。從前在園子裡,是因為我有勇氣告訴自己你是我的丈夫,只是我的丈夫,這樣才讓我的眼中看到的一切有了超出其本來面目的意義與價值,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有什麼不一樣?”他握緊我的手,眉間若蹙,“我還是我,並沒有改變。”
“不,不一樣了。你現在是帝王,可無論你是平民還是帝王我一樣愛你,因為我愛的是我的胤禛,無關身份無關外表無關年齡……然而我不希望這樣的愛被打上代表權欲的標籤,它總會提醒我自己不過是你後宮中所有為爭榮寵想盡千方百計的女人中的一員;會讓我覺得你對我的愛不過是像所有帝王一樣只源於自己的心血來潮而對後宮某個女人的寵幸。胤禛,既然我們彼此都瞭解對方的心意,就讓我們拋棄這些塵世中約定俗成卻未必合理的傳統與束縛,不要再庸人自擾了,好嗎?”
他定定的看著我,眸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我輕輕的抬手,撫平他蹙起的眉間以及那一片深沉晦暗。他的目光閃了閃,輕闔上眼簾,眉頭漸漸舒展。
一路坦途直達帝闕。
回到園子裡,他先去書房了。小念牽著鈴蘭的手,笑著道:“媽媽,你和皇爸爸總算回來了。”
他看起來恢復的不錯,只是同鈴蘭站在一起仍然顯出了面色微微的蒼白。
“臭媽媽。”鈴蘭嘟著嘴說道。
我笑著蹲下身摟住她:“乖女兒,想媽媽沒有?”
“沒想。”她嘴硬道。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臭丫頭,媽媽可想死你了,一點也不公平……”
她忽然呵呵的笑出來,在我耳邊輕聲道:“媽媽,鈴蘭騙你的,鈴蘭也想你。”說著就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那想爸爸沒有?”
“想。”
“那跟媽媽說說,鈴蘭是想爸爸的時候多,還是想媽媽的時候多?”
“嗯,鈴蘭也不知道,反正只要一想起爸爸就想起了媽媽,一想起媽媽就想起了爸爸。”
“乖女兒,”我將她抱起來,“……才幾天,就又重了,比小豬長的還快。”
她咯咯的笑著,在我懷裡蹭了蹭。我抱著她進了屋,在椅上坐下來。
小念為我端了茶來,在我旁邊坐下道:“媽媽,累了嗎?”
我搖搖頭:“不累。你這幾天感覺怎麼樣?按時吃藥了沒有?”
他微笑點頭:“差不多已經全好了,藥也還按時在吃。媽媽不用擔心。”
“你的臉色還不太好,切不可大意。”
“媽媽就放心吧。對了,媽媽,咱們在京城安置的事情你跟皇爸爸說了嗎?”
“……還沒有,等過幾天他有點空閒再說。你現在安心養病,瞧你,比從前瘦多了……”
他笑著答應一聲。
胤禛最近很忙,我知他是決定開始動某些人了。四月,年羹堯被調為杭州將軍。我模糊記得大概是六月會削年羹堯太保之職;八月削隆科多太保,命其往阿蘭山修城;罷黜年羹堯為閒散旗員……
這些日子,他回園子的時間少了些,只是每次回來必會先來看我,雖只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