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變得詭譎了起來，空氣靜謐，身後席雲森的目光冷若冰霜，我只覺得背脊發寒，同學們似乎都屏住呼吸看著我們這邊，唯有陳易，他完全不受外界影響，彷彿就只有我一個人在他面前，而他在和我說話。

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席雲森不是耐心的人。

不過一分鐘的靜默，席雲森猛然跨步過來，伸手直接揪住陳易的領子，把他拉了起來。

班裡有膽小的甚至嚇得叫了起來。

我呆住，席雲森的表情很可怕。再看看陳易，他微微凝眉，唇角去扯開一抹輕薄的笑意，“有事？”

“是！”席雲森答得惡狠狠的，那副樣子，彷彿要把陳易活剝了一樣。

“先放開我？”陳易瞄了一眼席雲森的手，微微挑眉，說的是疑問句。鏡框掩住了他眼底地情緒。

我覺得我該做點什麼，於是去扯了扯席雲森，示意他放手，沒想到這個動作徹底惹惱了他。

他冷著眸子覷了我一眼，彎唇笑了起來。那樣的笑容，恣意猖狂。

心咚的一聲顫了起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便一手拉住我，把我扯開，然後直接把陳易揪了出來。

他力氣很大，陳易本來就瘦得可以，直接任他擺佈。

“席雲森。”我有些擔憂地喊他，席雲森這樣子，怕是要出事。

他沒有理會我，猛然把陳易壓倒牆上，拳頭就揮了上去。

“啊！”

班裡的人都駭了一跳，女生尖叫了起來。

我傻在原地，陳易一聲不吭，身體動了動，卻掙不開席雲森的禁錮，席雲森不打算放過他，一拳開頭，之後的每一拳更是直接。

我一定是被嚇傻了，站在原地，看著席雲森在我面前打人。他的表情很可怕，陳易根本沒機會還手，只有勉強擋一擋。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結束的。

我只知道，那天，陳易自己回了家，席雲森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之後日子，我沒有見到陳易，也沒有見到席雲森。

班裡的同學好像覺得那次的打架事件是因為而起的，他們總在背後議論我。我本來就沒什麼朋友，這會兒，連同學友誼都不存在了。

直到期末考試，陳易和席雲森才出現，是來參加考試的。高三的第一個學期，就這樣結束了。

考完試是五點多，冬天的夜晚來得早，這會兒已經是夕陽西下，天色漸沉了。

我收了東西，兀自朝校門口走去。

接近校門的時候，我頓住了腳。

我看著倚在校門邊的那抹身影，怎麼都移動不了腳步。記憶好像回到一年多以前的那個早晨，他也是這樣倚在校門口，那個時候，他身邊還有很多女生，想接近又不敢接近。

原來，自己和他認識已經這麼久了。

月影萬變，你我怎麼會不變【3】

天色微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好像看到了我，直起身，臉朝向我這邊。兩兩相望，霞彩相伴。

晚風輕拂，我冷得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

席雲森朝我走了過來，他在我面前站定，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拉起我的手，往校門口走。

“做什麼？”

“吃飯。”

交談一句，便沒了聲響。

他帶我在學校附近轉，期末結束，學校很多店面都已經關門。最後我們走進了一家沒有進過的麵館。

席雲森喜歡選擇靠窗的位置，他點了兩碗牛肉拉麵之後，就乾脆托腮直直地盯著我。

面無表情的凝視，我看不出他的情緒，被盯得有些難受。

“席雲森……”

“下學期，不許和陳易說話，開學換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