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死了,偶爾給街坊鄰居們號個脈,出個偏方啥的,至於好不好用,恐怕連他自己都沒啥把握……
為了安他的心,包光光強忍著宿醉一樣的昏重感,笑著說:“還好啦,就是胳膊還不怎麼給勁……”說著話,他還試著抽了一下手臂,結果不出意料地沒有任何反應。
“別擔心,孩子,總會好起來的。”老懷特似乎還有些擔憂,但當著傷患的面,顯然又不能表現出來,因此那笑容就顯得頗為勉強,“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這幾天生活上會不方便,有什麼需要,直接喊我的兒子就行。”
“你兒子?”包光光愣了愣,才想起那個曾經被他忽悠過的、年紀輕輕的戰神祭祀,不由得心中一陣愧疚——畢竟進階戰神祭祀的代價,便是放棄絕大部分的治療法術,因此不論怎麼算,這“看護”的活都不該落到小懷特的頭上才對,之所以會特意過來照顧他,那八成是因為自認承了他包光光的情了。
但人家有情有義,就更顯得他包光光不是東西了,又哪裡好意思接受?是以包光光趕忙推辭:“這份情我心領,但您看……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傷勢,就不必麻煩令公子了吧!再說,我還是一個不錯的魔法師呢。”
說著話,原本緊纏在他雙手上的繃帶,竟然一圈一圈地脫落,好似靈蛇一般,讓老懷特看得是目瞪口呆。
這當然不會是因為老主教沒見過最基本的魔繩術——事實上在牧師的神術體系中,也有類似的戲法;但問題是纏在對方手上的繃帶,可是經過了神力加持的!
要知道神力本身,就具有強烈的排他性,等級越高,這種明顯的排他性也就越為頑固;到得高階,甚至都會排斥其他同陣營神祇的神力。因此一件物品如果被神力加持之後,是很難再被別種的力量驅動的,但眼前……這比他兒子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法師,居然能拿來當鞭子耍?
這也太誇張了吧?
超出常理的一幕,讓老懷特不禁呆了一呆,結果等他反應過來不妥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提醒了——因為在這個時候,老包那裸露出來的右手已經緩緩地……沉了下去!
沒有光焰,沒有異聲,甚至連任何古怪的氣味都沒有,那隻表皮下隱隱透著金屬光澤的右手,就那樣毫無徵兆的,一點一點地穿透了墊在身下的獸皮,棉絲的被褥,最後陷進了堅硬的床板裡;就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一隻手,而是隻來自森羅地獄的鬼爪,憑空抹去了其所經之處的所有存在一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包光光當然也注意到了右手上的異狀,不由得大吃一驚。
“呃……這個,”懷特主教斟酌著詞句,最終決定還是將實情和盤托出,“就像你看到的那樣:你的這條手臂……情況有些複雜。怎麼說呢?應該是和手臂中阻塞的魔力有關,但具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恕我……咳……”
老頭兒說到最後,已經是滿臉的羞愧,而且從他的表情能看出來,他十分擔心床上的少年人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但很顯然,包光光的接受能力要比他想象中還要好了許多——畢竟像穿越這種最最無厘頭的玩意咱都能既來之則安之了,何況是區區的一隻手?
而且在包光光看來,這不過就類似於武俠小說中的某些“毒掌”功夫……唔,可能比那還要高竿些。除了以後不能用來吃飯打牌抱女人,貌似……也沒什麼不好嘛!
更何況先前已經證明了,這種加持了神力的繃帶是可以有效隔絕魔力的滲透的,大不了,自己以後吃飯洗澡都不拆開。儘管手上總纏著繃帶有點像打泰拳的,但再怎麼,也比打造個鉛製的拳套冒充“鋼之鍊金術士”強吧?
……
……
包光光這一走神兒,老懷特就更加坐立不安了——顯然這善良的老頭兒還以為傷者的情緒低落需要獨處,因而藉機出聲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