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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的懺悔吧,神甫,把您的祝福給我。”

“我該如何為你準備後事呢?”傑羅姆說,“只有原諒仇敵,你才能得到拯救。你能原諒那邊那個邪惡的人嗎?”

“我能原諒他,”西奧多說,“也願意這樣做。”

“這能打動您嗎,冷酷的公爵?”修士說。

“我叫你來是為了給他做懺悔,”曼弗雷德冷冷地說,“別為他開脫。是你第一個激起了我對他的仇恨,你要對他的死負責。”

“是的,沒錯兒!”善良的神甫痛苦地說,“你我永遠別指望去這個年輕人要去的地方了。”

“快點,”曼弗雷德說,“牧師的哀求和女人的驚叫一樣,都無法打動我。”

“什麼!”年輕人說,“難道命中註定我要聽到這些嗎?那麼,小姐又落到你手裡了?”

“你只要記住我的憤怒就夠了,”曼弗雷德說,“因為這是你的末日。”

那個年輕人覺得心中的怒火在燃燒,但是看到他帶給周圍人的悲傷和修士的哀痛,他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感情,脫掉了自己的上衣,解開衣領,跪下來祈禱。他彎下身子的時候,襯衣從他的肩膀上滑了下來,露出了一塊鮮紅的箭形疤痕。

“天哪!”神甫驚叫著跳了起來,“我看見了什麼?我的孩子,我的西奧多!”

可以想像,接下來的場面有多麼感人,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驚異而不是喜悅讓人們暫時忘記了哀傷。他們都看著公爵,一時不知所措。年輕人的表情由驚奇、懷疑漸漸變成親切、尊敬。他與老淚縱橫的神甫緊緊擁抱在一起,顯得非常恭敬。他從自己的遭遇中對公爵善變的脾氣已經有所瞭解,所以,心中湧起一線希望,朝公爵瞥了一眼,好像在說,難道這樣的場面還不能使您感動嗎?

曼弗雷德的確被這感人的場面打動了。震驚讓他忘記了自己的憤怒,不過,強烈的自尊使他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情緒波動。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修士為了挽救這個年輕人而想出的計策。“這是怎麼回事?”他說,“他怎麼會是你的兒子?把一個農民的後代認做你的私生子,這與你的職業和聖潔的聲譽相符嗎?”

“噢,上帝啊!”修士說,“您懷疑他不是我的孩子嗎?如果我不是他的父親,怎麼會感到如此痛苦?放了他吧,仁慈的公爵!放了他吧!您怎麼責罵我都可以。”

“放了他!放了他!”人們叫了起來,“看在神甫的面上。”

“安靜!”曼弗雷德嚴厲地說,“在寬恕他之前,我一定要有個理由。聖人的私生子並不一定是聖人。”

“不公正的老爺!”西奧多說,“您已經夠殘酷了,不要再對別人如此無禮。如果我是這位可敬的老人的兒子,那麼,即使我不像您那樣是一位公爵,我的血管中也流著……”

“是的,”修士打斷了他的話,“他的血統是高貴的。他也不像老爺您說的那樣如此低賤。他是我合法的兒子,西西里島恐怕沒有幾個家族能比福爾肯納拉家族更為古老……可是,唉!老爺,什麼是血統?什麼是高貴?我們都是卑賤的、可憐的、罪孽深重的生物。只有虔誠才能把我們與塵土分開,我們來自塵土,最終還要返回塵土。”

“先別佈道了,”曼弗雷德說,“你忘了你已經不再是傑羅姆修士,而是福爾肯納拉伯爵。讓我聽聽你的來歷,要不是碰巧遇到了這個頑固的罪犯,以後你還有的是時間去佈道。”

“聖母瑪利亞!”修士說,“難道老爺還要從一個可憐的父親身邊奪走他惟一的兒子嗎?我們失散了多年,這才剛剛見面。鄙視我吧,老爺,嘲笑我,折磨我吧,讓我替他去死吧,只求您放了我的兒子!”

“現在,你體會到,”曼弗雷德說,“失去惟一的兒子是什麼感覺!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