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思想,是她的視覺,這麼深刻,這麼逼真,她們似乎融合為一了,她在保留自己的思想的同時也接收了嚴小云的,兩者模糊相存。
嚴小云來到客廳,望著手拿報紙的父親,手提著簡單的行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微顯蒼老的面容離開了報紙面對著她,望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她有種心酸的感覺,這是她的父親啊,那個比任何人都疼愛她百倍的父親啊!曾幾何時變得如此陌生了。
她理了理心緒,迎上那雙帶著疑問的眼睛,緩緩開口,聲音細若蚊聲。
“爸,我這幾天跟同學去旅行,是在本省,住在同學家。”
“什麼時候回來?”
“一……一個星期。”
接下來是令人尷尬的沉默,嚴小云低著頭,掂了掂手上沉重的揹包。
“那……我走了。”
嚴小云穿上鞋,快步來到了樓下。
“小云……小云……”
聽到父親的腳步聲她疑惑的轉回頭,父親追了上來,遞給了她一百元錢,嚴小云接過錢緊緊拽在手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知道,這個月父親的煙錢全沒了,父親也沒再說什麼,扭頭上樓了,她眼眶中有淚在打轉。
一個又一個熟悉不熟悉的場景在閃過,一個又一個鮮活的人在閃過,說話聲,思想,一切的一切,丁子感覺疲憊,她吶喊著停止,停止,但停不下來,一切還在繼續,似乎永無止盡。
她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飛快的旋轉著向下墜落,然後——
月光下,孤寂的街道,淡淡的酒精氣息,一對情侶,氣氛有些曖昧。兩個人都在絞盡腦汁試圖打破它,但一時都找不到話題。
沈易天的臉正在向一個女孩子的臉帖近,那是,嚴小云。
她的心臟漏跳了半拍接著又劇烈的狂跳起來,她緊張的閉上雙眼,說不出的感覺,但丁子似乎不認為她當時應當是期待歡快的,她甚至感覺到有一點點驚慌失措,有強烈想要逃開的慾望,還有一點點的罪惡感。
這讓丁子很不解,如果嚴小云愛著沈易天的話,為什麼會跟她的心情不一樣呢?不是應該興奮的要死去的嗎?一方面丁子又很心酸,聽到與親眼到到自己的男人與別的女人接吻是兩碼事,這兩種複雜交織的情緒同時在丁子的意識裡。
夜風在吹,有些微涼,遠處傳來一陣狗叫聲,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丁子一下醒了過來,腦中仍在迴盪著狗的叫聲,眯了兩下眼睛,一片黑暗,還在夢中?可這狗叫聲怎麼這麼真實?慢慢的,她的大腦開始恢復正常運作,看見母親穿著睡衣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根木條狀的東西,眼睛警惕的張望著。
“媽?”
丁子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失真,她再環顧了一下四周,沒錯,這是在自己的房間,床側波莉還在狂叫,眼睛瞪得老大,戒備的對著床,從四肢上看會發覺它全身都繃得老緊。
“怎麼了?”
丁子望著它,母親走近把它抱了起來。
“不知道,這小傢伙最近怪怪的,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丁母說著還用手拍打波莉的小腦袋。
“小笨蛋,亂叫個什麼勁?還叫?停……”
終究是捨不得,力道很輕,很輕,總算也制止住它的狂叫,丁母抱著它走了出去,順手把房門給關了,怕波莉再跑進來。
丁子雖然被這麼一鬧已經清醒了半分,但仍感覺腦子很困頓,不自覺得往視窗望出去,想看看天明瞭幾分,大概確定一下時間概念,秋夜的風微涼,突然,丁子整個人定住了,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又不敢靠近視窗,時間定格了,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鼓足了勇氣大吼一聲。
“誰?”
丁子覺得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