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樣的轉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她深深為他擔憂。
喬穆最終捍衛了他和母親的權利,拿回了屬於他們的錢。看著他就那樣攥著一沓鈔票走出去,她趕緊追出“中南海”叫住他:“喬穆,等一下。”
回頭看見秦昭昭,喬穆猛然想起父母雙雙出事後,他在醫院最痛苦最無助的那一天。那天如果不是秦昭昭和她的媽媽,他的痛苦與無助還將成倍放大。後來父親昔日的朋友同事紛紛趕來,她們就悄悄走了。
“秦昭昭,那天你和你媽媽走時我都不知道,也沒有送一下,真是對不起。”
“沒關係的,你別放在心上。喬穆,你就這樣子把錢抓在手裡走可不行,小心招人搶劫。”
秦昭昭一提醒,喬穆才驚覺厚厚一摞錢就這樣攥在手裡的確不安全。但他一身單薄夏裝,長褲的口袋還只是裝飾性質的,根本放不了那麼多錢。
“要不我回家拿個袋子給你吧?”
喬穆點頭同意,秦昭昭轉身就朝家裡跑,跑了兩步又頓住腳步回頭,遲疑一下:“喬穆,你渴不渴?要不要去我家喝杯水?”
她這麼一說,喬穆才發覺自己確實渴了,剛才在喬葉家門口那陣大吵大鬧已經讓他喉嚨發乾。便沒有拒絕地跟著去了秦家。一口氣喝了滿滿一杯水,放下水杯,他一扭頭無意中看見那堆才剝了一半的毛豆,臉色無端端一黯。
秦昭昭正好找了一個袋子過來,敏感地察覺到了他那一眼。輕聲問:“怎麼了?你不喜歡吃毛豆?”
喬穆搖搖頭,眼睛裡浮出深切的哀傷:“不是,其實我很喜歡吃毛豆。我媽以前經常買毛豆炒給我吃,而且她從來不買剝好的,說別人剝的不衛生也不新鮮,總買回來自己剝。以後,還不知能不能看到她為我剝毛豆。”
最後一句,他的聲音浸透了悲哀。因為他知道這個心願的實現很難很難。醫生說過,他媽媽的情況即使能搶救過來最好的結果也是癱瘓在床,什麼也幹不了。
他難過的樣子讓秦昭昭也跟著難過起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這些天來,命運降臨在他身上的種種殘酷,讓任何安慰之辭都顯得那麼輕飄。她最終只是對他說:“喬穆,要不你在我家吃了午飯再走吧。正好有你喜歡吃的菜,省得你回醫院去吃快餐,你都吃不慣。”
那日她和母親在醫院陪了他大半天,中午就近在醫院附近打來的快餐他勉強吃了幾口就不要了。既有心情糟糕的緣故,也有食物粗糙的關係。他這幾天瘦了好多,瘦得下巴都尖了,像錐子似著扎她的眼,也扎她的心,很心疼很心疼。現在知道他很喜歡吃毛豆,她便想留下他吃頓飯,讓他吃得舒服一點。
喬穆卻搖頭謝絕:“不行,我得回醫院去,我已經出來很久了,我不放心我媽。謝謝你了。”
目送喬穆匆匆離開,秦昭昭一陣悵悵然的失望。
回到醫院時,喬穆驚駭地發現重症監護室裡已經空了。他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有護士迎向他:“你媽媽的情況突然惡化,剛剛送去急救了。”
急救室外,穆松獨自坐著,弓著腰,垂著頭,一口接一口地吸菸,腳下已經扔了好幾個菸蒂。喬穆面無人色地衝到他面前,聲音嘶啞:“媽媽怎麼會突然情況惡化了?上午她還好好的,舅舅,您有沒有……有沒有……”
他顫著身子說不下去了,穆松霍然立起,臉色紫漲,瞪著他大怒:“我有沒有什麼?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是,我之前是想過要放棄治療,但後來我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你也看到我把錢全交給醫院了。難道我還會做些什麼小動作去害死我親姐姐嗎?那可是殺人罪。喬穆,如果不是看你年紀小不懂事,我現在就立刻回上海不管你家這攤子事了。真是費力不討好!”
看見舅舅發了怒,喬穆才咬住下唇不再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