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隨時隨地可以走人。秦昭昭最後一次替婷婷補習,離開前他舅媽倒表現得比較客氣,給了她五百塊錢。是她這一年多的義務輔導的唯一報酬。
暑假來了,秦昭昭依然留在上海沒回家,和謝婭一起找暑期工幹。買一份招聘的報紙從頭到尾翻一遍,謝婭注意到一則招聘資訊。某高階會所誠聘服務員,要求十八至二十二歲的女大學生,年輕貌美,中英文流利,底薪三千元起,有意者請致電聯絡朱小姐。
“三千塊的底薪,也就是可能還不止。哇,昭昭,要是做上兩個月我們豈不是可以賺七八千塊錢了。”
“理論上是有可能,但這麼高的工資有點懸乎,我懷疑工作可能不會很正派。”
“人家能光明正大登在報紙上應該也不會是太離譜的地方吧,高階會所呢。要不咱們去看看吧,怕什麼,看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
謝婭打電話聯絡了朱小姐,她簡單問了一些基本情況後報出一個地址叫過去面試。秦昭昭被她拉去作伴,一起尋尋覓覓找到那家高階會所。她們都還是頭一回來這種豪華場所,走在名貴的實木地板上腳步都格外輕起輕放,唯恐一個不小心踩壞了賠不起。
面試她們的朱小姐風情萬種,除了在電視電影上外,現實生活中秦昭昭還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可以如此風情,一舉手一投足都很有味道,別具一種成熟女子的美。她閒閒地告訴她們,會所招聘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是做包房服務員,主要為會員們提供唱歌、喝酒、聊天等服務。每做一個包房就有一百塊錢,客人的小費另算。一個晚上下來如果做得好,包房費加小費說不定能拿好幾百塊。不過要上交三成給會所,自己只能留七成。
“七成也不錯了,我們會所做得好的女服務生,一個月扣去上交的三成還能純賺上萬塊。你倆都是清純學生妹的模樣,客人們最喜歡的型別,好好做,未必會比她差的。”
秦昭昭聽得掌心沁汗,這個高階會所的服務員居然這麼好賺錢,真得只是陪著唱歌喝酒聊天這麼簡單嗎?
朱小姐宛爾一笑:“我們這是正當的高階會所,不提供性服務,你們所需要提供的服務就是這麼簡單。當然,如果出了會所後,你們私下願意跟客人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秦昭昭聯想起譚曉燕在深圳曾被吳幗英帶去坐檯的夜總會。也是在包廂裡陪客人喝酒唱歌拿小費,如果出臺的話就另外算錢。這個所謂高階會所的包房服務員跟夜總會的坐檯小姐又有什麼區別呢?
當著朱小姐的面她什麼也沒說,出來後才對謝婭說:“什麼包房服務員啊,不就是坐檯小姐嘛。”
“真沒想到坐檯小姐的收入這麼高,一個月能賺上萬塊錢。而且只要坐在包房裡陪客人唱唱歌喝喝酒就行了,比我們派傳單搞促銷要輕鬆得多。我都想去做了。”
謝婭半真半假的話聽得秦昭昭一怔:“你開玩笑吧?你想去做小姐?”。
謝婭紅了紅臉,最終直言不諱:“昭昭,如果收入真有那麼高我真想去做。做上兩個月說不定未來一年的學費都有著落了。我有底限的,只在包房陪客人唱唱歌喝喝酒聊聊天,出了會所我絕對不會跟他們去開房。”
“可是你做這個……你不怕楊奇知道跟你鬧翻?”
“我已經明確對楊奇說過了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我跟他還是維持著普通同學的關係。他管不了我,我想幹什麼自己全權作主。”
秦昭昭聽出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勸,畢竟她不是譚曉燕,勸告的話輕了沒用重了傷人,沉默半晌:“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謝婭第二天就去會所報到參加培訓,培訓一週後正式進包廂服務。她在會所上班的事在學校是保密的,除了秦昭昭外沒有其他同學知道。畢竟當坐檯小姐不是什麼光彩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