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次她和林森打架動了刀子。
秦昭昭有些不好意思:“那次我是氣瘋了!不然我平時連殺雞都不敢,哪裡敢拿刀朝著人撲過去。”
“那次也是林森太過分了,誰讓他總欺負你。”
提到林森,喬穆以為秦昭昭搞不好還要恨恨有聲地罵上他幾句呢。誰知她卻替他說話:“其實林森他人並不壞,就是喜歡惡作劇。後來——他變得挺好的。”
喬穆有些意外:“是嗎?”
“是啊!他其實是個挺不錯的男生,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但人品還是好的。他現在聽說在福建當兵,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
“看來你後來對他的印象大有改觀啊!”
秦昭昭承認:“有一句詩是‘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需待七年期’。想要真正認識一個人,有時候是需要時間的。”
喬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道理。”。
從舊物堆裡翻出那張賀卡和那封信後,喬穆的心就一直不能平靜。
當年離開小城去上海後,喬穆只和凌明敏保持通訊來往,那是他和舊日同學的唯一聯絡。可是在上海的第二年元旦,他意外地收到一張寄自小城的賀卡。賀卡上只有一句簡簡單單的祝福,沒有落款,只是娟秀稚氣的字跡一目瞭然是出自女生之手。他不知道這是誰寄來的,除了凌明敏,還有誰會有他在上海的地址呢?而凌明敏又說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聯絡方式。這張賀卡的由來,就更加令人奇怪了。
第三年的元旦,他再次收到寄自小城的一封信。同樣娟秀稚氣的字跡。信寫得很簡短,卻很容易咀嚼出字裡行間飽含的感情。他能敏感地判斷出這是一個偷偷喜歡他的女生寫的。但她究竟是誰呢?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可以對號入座的人。以前同校的女生,他原本熟悉的就不多。
凌明敏猜測是葉青,因為只有葉青才有機會看到她寫好尚未寄出的信上的地址。當然這只是他們的私下猜測,也不好當面求證。
直到今時今日,喬穆才終於明白是誰寄給他的賀卡和信,解開了他心頭一直不解的謎。原來秦昭昭一直在偷偷地喜歡他。而她與他,竟然已經認識那麼久,久到有著十六年的厚重光陰。從小住在同一個廠家屬區,他們算得上是“同居長幹裡”,卻不曾“兩小無嫌猜”。他甚至從不曾注意過她,但她的心、卻不知幾時開始住進了一個他,一住經年。
而在此之前,她給予他的種種關懷與幫助:在小城,父母出車禍後她急切地趕來醫院,又幫他跑回長機找管理處的領導,還叫她媽媽來醫院一起陪著他……在上海,她主動幫他舅媽幹家務活,又義務為婷婷輔導功課,還一再地替他照顧外婆……這一切一切,他曾以為是她心地好樂於助人的緣故。如今才知道,她這般單方面地默默付出,都只為一個原因——她、喜、歡、他。
因為外婆住院,秦昭昭忙得一直沒空去找孫良材還錢。他倒打了電話過來,當然不是來要討債,而是表示關心:“阿婆後來怎麼樣了?”
“謝謝你,沒什麼大礙了。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
“明天什麼時候出院?如果時間上方便我過來接你們好了。”
“這怎麼好意思呀!不用了,我們可以打車回去。”
“我怕你又像昨天一樣,半天都攔不到一輛計程車呀!”
這倒也是,現在非常時期,計程車載客都不願意載病人。再一想反正還要還錢給孫良材,如果他方便過來一趟也好。於是秦昭昭就告訴了他明天上午出院的時間,他說到時抽空來接他們應該沒問題。
秦昭昭告訴喬穆她那位同學的表哥明天又會來接他們出院時,他眼神中有微微訝異:“你同學的表哥怎麼這麼熱心?”
這年頭,尤其又是在這樣的大城市,熱心人已經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