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小姐當年,就是這麼喚殿下與三公主的,除了她,從沒人這般喚過兩位殿下。
雖然不一定會讓人聯想到她,但謹慎些總是好的。
恰此時,外頭傳來了動靜,銀川眼神一凜,忙走了出去,剛走到一半便見是宋嶠進來,他鬆了口氣。
&ldo;你來怎麼這麼大動靜。&rdo;銀川被嚇了一跳,遂抱怨了句。
宋嶠端著藥,隨口道:&ldo;剛剛看到了三公主。&rdo;
銀川一愣:&ldo;三公主?&rdo;
宋嶠:&ldo;嗯,朝臧山的房間去了,三公主沒進來嗎。&rdo;
銀川搖頭:&rdo;沒有。&rdo;
似是想到什麼,他心裡咯噔了一下,三公主剛剛聽見了嗎。
若是旁人或許聽不明白,可三公主卻不同,就憑那聲阿妱,便足矣讓她疑心。
蘇側妃就是唐大小姐這事還沒有告訴三公主,不是殿下故意瞞著三公主,是害怕露了端倪,畢竟,這般重要的大事,少一個人知道總會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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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太子的貼身侍衛,臧山的房間不會離太子寢殿太遠,只轉個彎就到了。
院裡有兩個伺候的宮人,還有一位御醫正在看診,見賀北妱來了,幾人匆忙行禮。
&ldo;參見三公主殿下。&rdo;
賀北妱嗯了聲,看向床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人,眼神微暗。
&ldo;還沒醒。&rdo;
伺候在此處的小太監忙道:&ldo;回三公主,昨夜醒過一回,但很快又暈了。&rdo;
這幾日,三公主每日都要來這裡看上一眼,他們也都伺候的心驚膽戰,生怕哪裡怠慢了臧侍衛惹三公主不喜。
賀北妱皺眉,問御醫:&ldo;如何。&rdo;
御醫恭敬道:&ldo;回三公主殿下,臧侍衛內傷頗重,才導致昏睡幾日,昨夜已有醒來之兆,想必這兩日便會徹底醒來。&rdo;
賀北妱靜默片刻才道:&ldo;診完了?&rdo;
御醫還沒回答,便又聽她道::診完了就都退下吧。&rdo;
幾人忙躬身告退:&ldo;微臣/奴才告退。&rdo;
他們走後,賀北妱便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昏睡的人,但目光空洞,又好似看的不是他,亦或是在走神。
而她袖邊,不知何時已染了鮮血,是指甲掐進肉裡而來的。
過了許久,賀北妱才鬆開緊握的拳頭,她伸手想去掖被角,卻在半路收回手,用手帕擦乾淨手上的血,簡單的包紮好後,才又伸手溫柔的替臧山理了理被角。
她的目光很快便停留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那裡已有一片鬍渣。
她記得,這人隨了他的主子,愛乾淨得很,慣愛收拾自己,若是醒著定不會留著鬍渣。
賀北妱的手指在那片鬍渣上來回摩挲,似是把玩著心愛的玩具般,愛不釋手。
須臾,公主眼裡浮現一抹興味。
她讓小太監備好了刮鬍渣的用具。
刀片在公主柔軟的手指上泛著寒光,她反覆看了幾遍,才傾身湊近臧山。
&ldo;你可別在這個時候醒來,否則,本公主手一抖,就要傷到你了。&rdo;
按照這人那性子,若是醒來,只怕拼著自己受傷也不會讓她靠近。
而她不知,被子下的那雙手已緊握成拳。
刮鬍渣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尤其是當公主玩的盡興時。
不過再漫長,也總會結束。
賀北妱拿帕子給男人擦乾淨後,又捏了捏他的下巴,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