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樣地看著她,很久之後,他才彎了彎唇角,語氣不動聲色,像是在陳述一句早已經爛熟於心的話。
“黎夕,我愛你。”
談及這個愛字,黎夕所有的小女子情長,一瞬間被消磨殆盡。江聿琛或許是不理智的,但她,卻比任何人都現實。他跟她,隔得何止是八年的恨。那本戶籍本上,翻頁就會出現的名字,以及那個冠在她的名字前面的那個姓。那是一道天塹,無法逾越。
“江聿琛,你瘋了吧。”她抽開被他壓住的長髮,微微的痛意,讓她愈發清醒起來:“我們不過是玩了一場成年人該玩的遊戲,何必當真呢?”
她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張狂而輕蔑,但其實,她的心裡卻隱隱的發苦。
八點檔的狗血劇,大多都會牽扯到無聊的一/夜/情。曾經,她還跟盧卿,不恥這樣的情節,如今,她卻要學著和主人公一樣語氣不屑。
黎夕用手肘將自己撐起,從溫暖的被窩裡,支起一條腿,翻身下床。雙腳觸地的那一瞬間,卻被一雙大掌擒住腰間,重新被撈了回去。
“我可並不這麼認為。”
黎夕被他霸道地塞進懷裡,江聿琛赤/裸的胸膛,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尷尬地撇開臉,卻沒有成功。男人意識到她的躲避,直接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昨夜的回憶,像是膠捲一樣地重放。連綿的喘息,嘀嗒的汗水,以及溢位的輕吟。頃刻間。黎夕染了滿面的通紅。
對於昨晚的一切,黎夕是後悔的。她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麼了,才會在看見江聿琛轉身離去的背影時,孤獨地想要抱住他。而她,也沒有想到,她真的實踐了。
至於,為什麼會吻上他的唇。她想,一定是她喝多了,口乾舌燥惹的禍。酒能亂情,這話,說的是相當不錯的。既然如此,就當一切是一場錯誤不就好了。
江聿琛牢牢地鎖住她的目光,微笑著說:“我覺得,相愛的人,並不是一場遊戲。我們,只是提早行了周公之禮。況且……”
“我不介意,再來一次的。”他勾唇笑著,邪魅而狡黠。
他這樣的笑,讓黎夕有些畏懼。她趕忙從他身下的空隙裡逃走,卻被他再一次抓住。她瞪著雙眸,警告他:“江聿琛,你放開我!”
他依舊笑,笑地深不可測。
“黎夕,你好像忘了昨晚的事情。那我們……繼續重溫一次好了。”昨夜,她巴住他的臂膀,求他關燈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江聿琛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在一瞬間崩塌。
纏綿悱惻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清晨的日光,灑在汗水微溼的兩人身上,有些婉轉,有些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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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以後,當黎夕醒來,再次看見江聿琛的時候,已經不會再驚訝。她只會輕聲下床,替自己倒一杯熱開水,之後,靜候它的冷卻。
客廳左側的一角,是一塊亞麻質地的地毯。黎夕蹲下身子,趁江聿琛還沒醒來的時候,掀開它。從地毯的衣角,翻出一把金屬質地的小鑰匙。然後,找到電視機櫃左側的第二個抽屜,將鑰匙插進去,開啟。
裡面,是一盒一盒的乳白色避孕藥丸。錫箔紙被剜開,黎夕取了一粒,伴著溫吞的開水,一口氣吞下。原本鑲嵌在錫箔紙裡的藥丸,已經被剝離殆盡。一個星期的用量,不多不少。
黎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樣,一定就萬無一失了吧。
對於江聿琛的觸碰,黎夕並不反感。她認為,自己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才會跟江聿琛在這個異國的國度裡,開始這樣荒謬的同居的。而江聿琛似乎也自得其樂,甚至,將維辰的事業,一併拓展到了這裡。
黎夕覺得,江聿琛真是個天生的商人,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籌謀。只是連她自己,也可能就是他計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