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看著還算清醒。
裴雲曠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也知道我想問什麼。說出來,也許有條活路。”
半是昏迷的那個人彷彿根本已經聽不到說話,沒有絲毫的反應。而清醒的這一個,垂著眼皮無動於衷。
裴雲曠嘆了口氣,道:“人為財 死,鳥為食亡。只要有財可收,何必管是誰給的呢?我給的,不會比別人少。”
那人仍是不語。
裴雲曠無奈的嘆口氣,對身邊的一個侍衛略一點頭。侍衛早等不及,手起劍落,將昏迷那人的一隻手一劍釘在雪地之上。那人慘呼一聲,清醒過來卻又立刻痛昏過去。侍衛睬著他的手掌抽出劍,劍尖滴血,在白雪之上染上斑斑點點的紅,讓人心驚肉顫。
她心中狂跳,不敢去看。
跪著的人彷彿沒看見也沒聽見,緊咬牙關。侍衛不耐,一劍揮來架在他脖子上,他卻動也不動,避也不避,彷彿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樣的局面裴雲曠早已料到,所以他帶了她過來。眼看逼供不成,只能讓她用攝魂針了。
裴雲曠看著他撇了撇唇角,輕笑了一聲,對司恬道:“你去給他紮上一針。”
司恬點頭,明白了原來他帶上她的用意在此。攝魂針的用法前一段時間蘇翩教了她,沒想到今日就派上用場。
那人見到她抽出一枚黑色的針,面露驚恐之色,立刻搖頭,支支吾吾的叫起來,含混不清,彷彿是個啞巴。
裴雲曠一愣,攝魂針上面塗了迷心智之藥,專門對付這些不肯招供的人,可是此人是個啞巴,卻是他沒料到的。即便司恬對他施了針,他也招不出什麼來。
司恬也有點錯愕,她在他面前揀了一截樹枝,低聲道:“王爺,不知道他會不會寫。”
裴雲曠眯起眼眸,問道:“你可願願意寫出來?”
那人居然點了點頭。
“去解開他的手。”
他身後的侍衛用劍挑開了他手上的繩索。司恬上前將樹枝遞給他。
他接過樹枝,在雪地上劃了起來,司恬站在他的身側,卻看不明白他寫的是什麼。奇怪,難道他不是漢人,寫的不是漢字?
他一邊寫一邊“哦哦呀呀”,司恬不解,彎了腰想細看。突然,他的身子猛的往右一撞,身邊的侍衛一個踉蹌,他借力往左一撲,手裡已經握住一枚箭,抵在了司恬的喉頭!
剎那間,一切都快的不可思議!果然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動作一氣呵成,瞬間他就反敗為勝,將她挾為人質。箭是從地上那人的肩頭抽出來的,帶著血腥之氣,抵在她的咽喉之上。她太過震驚,居然忘記了怕,目光卻不由自主看向他。
那人有點緊張,死前的放手一搏,彷彿耗盡了他的精氣,摟著她脖子的手指略有點抖。
他對裴雲曠道:“放了我,不然殺了她。”他見到她從石堆下出來時,裴雲曠扶著她,還替她蒙了眼。這說明,她在他心裡,不是一般的女人,他決定賭一賭。
他居然不是啞巴!裴雲曠苦笑,自己竟然也被他騙了。他眯著眼看著 那人,薄唇緊抿,心裡有點慌亂卻強自鎮定。她在他的手上,沒有驚叫也沒有驚惶,倒讓他意外。他的目光落在那帶血的箭頭上。
寒光,冰肌。
放?不放?
這種要挾他應該拒絕的,無論從那方面考慮,這個人都比她重要。放了他,會是後患無窮,會殃及無數人。他應該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立刻拒絕,但是,他偏偏猶豫了。
他的沉默,她意料之中,只想嘆息。她又怎會重要到可以讓他放走這個人?生死一線之間,諸多畫面如行雲流水瞬間湧至心間。她欠他太多,此刻應該是償還的時候。怕到極至,她突然放鬆下來,淡然道:“你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