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要我去做什麼?”李真微微皺眉,“有這樣的前期準備,再加上冰王的力量——你們幾乎萬無一失。”
“只是幾乎而已。但我們不想出任何紕漏。因為機會只有一次。”上野觀柳肅然說道,“據說您與我們不同,您有制約類種的能力。”
李真沒有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
而上野觀柳忽然一頓首,鄭重說道:“也許之前的作法多有得罪,但請您務必祝我們一臂之力。”
這樣的態度倒比北川晴明之前的態度更令人舒服。然而無非只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罷了。李真看不出他的神色間有多少做戲的成分,正如他之前看走了眼——認為這個傢伙並沒認出北川晴明一樣。
於是李真笑了笑:“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盡力了。但來此之前我向你們檢視廳的警衛人員報了你的名字。假如今天的事情能夠善了,我也希望你能為我做些事情。因為我暫時沒有離開特
務府的打算。”
“請您放心。”上野觀柳再次說道。
李真點點頭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東京都距離廣代很遠,但上野觀柳竟然弄來了一架小型飛機。對此李真不再多言,只透過這些細枝末節來暗暗評估心社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強大。他們一路上換過三次車,而同他們接洽的人也形形色色。一些人看起來像是暴走族青年,一些人看起來像是街頭最常見的那種神色懨懨的年輕白領,另外一些人……其中竟有一個滿臉紋身的黑幫成員。
只是這些平日裡截然不同的人們臉上都帶著某種堅定而純粹的神情,就好像……
朝聖者。
在眼下這個社會里,已經極少見到能夠擁有這種精神面貌的人了。
飛機飛行平穩,下方是被月光鍍成銀色的雲層。李真靠在舷窗旁邊沉默地看了很久,忽然問:“那一位呢?她要自己飛過去?”
上野觀柳點頭:“那樣比我們快很多。”
李真愣了愣。現在世界上只有三架超音速客機,兩架在中國,一架在歐洲。但即便他們乘坐的這架小型飛機沒有超過音速……
北川晴明的速度竟然比這飛機“快很多”。這是什麼概念?
於是他沒有再說話。而上野觀柳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微微一笑,轉過頭去。
行程超過三十分鐘的時候,飛機開始下降。
李真第一次見到了池巖巖漿湖。
那是大地之上的一塊亮斑,就好像一隻火紅的獨眼。它在黑夜裡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將附近一整片區域都映成了暗紅色。而在那獨眼之上,厚重的陰雲如同一頂倒扣的帽子,向四方天空延展,遮蔽月光與星光。
上野觀柳站起身,遞給李真一個揹包:“準備跳傘。”
他微微一愣:“在這裡?”
“我們不能在附近的機場降落,岩漿湖附近也飛不進去。”上野觀柳說道,“冰王會接應我們。”
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搖搖頭:“噢……您似乎用不到這個東西。”
“不,我也跳傘。”李真接過了揹包。
上野觀柳疑惑地看著他:“據我所知……”
“不是每天都有跳傘的機會的。”李真笑了笑,“學以致用。”
於是對方只看了看他,便不說話了。這架飛機類似縮微版的軍用運用運輸機,尾艙是可以開啟的。跳傘這件事李真在特務府培訓過,然而沒有實際演練過。不過既然上野觀柳說北川晴明會接應他們,想必出了意外也沒什麼大不了。她能操縱氣流飛行,那麼沒理由應付不來自己這麼兩個人。
尾艙緩緩開放,刀子似的冷空氣撲面而來。機艙裡充滿烈風的尖利呼嘯聲,彷彿下一刻便會被撕成碎片。機身有些顛簸——這畢竟不